?”
“我找姑娘陪我饮酒作乐又如何?就准你们男人逛青楼,女人就不行了吗?你在那温柔乡醉生梦死,我去喝点酒都不行吗?凭什么?”
她心里不光生气,还有点不服气,但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新的想法。
不光男人需要服务,女人也需要服务,要不她开个百草楼,这可是个庞大的市场。
可是这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赫然想起自己是个道士,怎么能干这事儿?师父要是知道了,非得削了她的皮。
李僴见沈映雪目光流转,像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谁跟你说我在温柔乡?你亲眼看到了?”
“当然,你都从百花楼出来了还能有假?”沈映雪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她忙调整了自己的态度,“不过男人嘛,很正常。再说了,您是王爷,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李僴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他眉心深锁,如剑般凌厉,眼神透出一股莫名的愤怒,额上的青筋微微凸显。
“沈映雪,那你呢?你进去干什么?”
“我说了呀,我进去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有什么问题吗?你能找姑娘,我也能找。”
沈映雪眉间微蹙,眼中显露出些许不悦之色,她的嘴唇微闭,似是要将那些不悦吞入腹中,却又流露出一丝无法掩盖的不满。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对话颇像老夫老妻之间闹别扭。
“听小曲,喝小酒,找姑娘?”
李僴唇角轻扬,却如寒冬的风吹过湖面,幽暗的眼神宛如月下冷冽的寒光,闪烁着不易捉摸的阴郁。
“行,跟我来。”
他又抓起她的手,这一次不是手臂,而是她的手掌,两人手心紧贴着,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包裹着,越捂越热。
沈映雪愣了神,盯着两个人紧握的手,脚步不受控制地跟在他身后,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仿佛被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其实想问,他到底在干吗?
……
幽香阁内,胡晓云将一只金钗递交给眼前年轻的男子,毕恭毕敬道:“绛王殿下,这金钗太过贵重,民女不能收,请殿下收回。”
眼前男子,年方十九,是唐肃宗第七子李佺,与李僴同母亲弟,生的容颜俊秀。
“晓云姐,这筛子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你若不收,我会伤心。”
李佺眼神似乎略有些孩子气,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他被宠坏了。
胡晓云诚惶诚恐,“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民女何德何能,殿下请收回,这钗子我实在不能收。”
李佺有些失落,只能将钗子收回。
胡晓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趁她不备时,李佺突然将这钗子插.入了她的发髻之中,嘴角咧出孩子似的笑容,“晓云姐,你戴这发钗果然好看。”
胡晓云如鸟惊鱼骇般,伸手要将发钗摘下,李佺及时抓住她的手,“晓云姐,你就戴着吧。”
胡晓云着急道:“殿下,你放开,这发钗我真的不能要。”
“为何不能要?这是我的心意,我就是想送给我喜欢的姑娘,你就戴着,求你了。”李佺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死活不让她摘下,两个人看着像是争执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佺儿,你在做什么?”
李佺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心头顿时一颤,仿佛寒风刺骨,他犹如受惊的麋鹿,松开胡晓云,“六哥,我给晓云姐送发钗。”
胡晓云也受了惊,将头上的发钗拔下,朝李僴行礼,“民女见过兖王殿下。”
胡晓云的视线刚好落在李僴和沈映雪紧紧握住的手,目光暗了一片。
李僴见六哥拉着一个女道士,疑惑道:“六哥,她是谁?你为何要紧抓着她的手?”
李僴如梦清醒,转头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着的手,他立刻松开。
掌心陡然分离,一股冷意席卷,驱散了彼此之间残留的温度,沈映雪将手缩进了袖子里,有几分不知所措。
李僴收敛了神情,对胡晓云说,“准备雅间,备上一桌饭菜,再找一些歌姬过来。”
他转头对沈映雪说:“跟我来。”
沈映雪和胡晓云的目光,不经意地交接了一下,她不情不愿地跟着李僴离开。
李佺疑惑地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奇怪,六哥怎么跟一个道士在一块?”
“殿下。”胡晓云解释,“她是沈道长,和兖王殿下认识一段时日了,帮了他不少的忙,占梦术了得。”
“是吗?”李佺倒是起了好奇心,“这么说,我倒想找她占梦,可是我忘了我做了什么梦。”
胡晓云,“那您下次再做梦,得及时记住。”
“我知道了。”李佺盯着胡晓云时,眼睛里有光。
胡晓云迅速上前将发钗塞进他手中,“我要去忙了,绛王殿下,请您自便。”
“晓云姐,等等我,我陪你。”李佺追了上去。
这时,一道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殿下,我们小姐有许多事要忙,有什么事等她忙完再说吧。”
拦住李佺的正是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