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来,产婆不停地喊:“用力点!用力!”
“哎呀,不行了,流了太多的血,孩子生不出来了。”
阿术在外开会踱步,焦头烂额。
产婆打开门跑了出来,“夫人快不行了,保大还是保小啊。”
阿术又急又怒,“两个都保。”
“不行啊,保不住,只能保一个,到底保大还保小?”
“我说了两个都要!”阿术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道:“要是死了一个,你们全都别想活!”
产婆吓得魂不附体,着急道:“能保我肯定保呀,可是没办法呀,你偏要这样,到时候两个都保不住啊。”
阿术刚准备说保大,却听到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阿术!”
沈映雪气冲冲地走来。
阿术转过头,惊讶道:“沈道长。”
沈映雪上前,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叛徒,李僴在哪?你是不是把他给杀了?”
“我……”他没有想到沈映雪会突然来到他家,一时间不知所措,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隔着门,房间里再一次传来惨叫。
沈映雪立刻反应过来,算算时间,水莲也快生了。
而且这惨叫声不对劲,很显然是生不下来。
沈映雪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我待会再跟你算账!要是李僴死了,你也别想活!”
沈映雪推门进入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沈映雪满身血污地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母女平安。”
她累的浑身都是汗,将孩子小心塞进了阿术的怀里,便又回到床边坐下,为水莲治疗。
水莲生完孩子身体十分虚弱,已经昏迷了过去。
阿术抱着怀中的女儿,看着她小鼻子小眼,这可爱的模样,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他当父亲了。
水莲刚怀孕的时,他就知道自己当父亲了,可是感觉还未如此强烈,直到现在亲眼看到怀中的女儿,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了。
他破涕而笑,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忽然,他想到什么,立刻抱着孩子走回房间,“水莲,水莲怎么样了?”
沈映雪将一粒药丸塞进了水莲的嘴里,让她吞了下去。
“她需要好好休养,接下来两个月都别下床,最好有人在旁边时刻照顾。”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水莲肯定会死。
“我知道了,沈道长,谢谢你不计前嫌。”
为水莲医治之后,沈映雪起身跟阿术说道:“把孩子给产婆照顾,我有话跟你说。”
*
两个人来到了后院。
沈映雪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
阿术低着头不声不响,无论怎么骂他,他都认了,他做的也的确是叛徒干的事。
“李僴在哪?皇后有没有杀了他?你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的殿下在哪。”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不相信!”
“沈道长,我真的不知道,那次分别之后,我受了重伤,拖着一条命回来,一直在养伤,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殿下。”
“你现在给皇后办事儿,你可得到什么消息?”
“她现在忙着立自己的小儿子为太子,也没功夫去杀李僴,李僴肯定没有那么轻易被杀。”
沈映雪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开口,“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皇后很快就要完了,你为她做事只会陪着她一起死。我若是你,便带着水莲出去躲一阵子,直到皇后被扳倒。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阿术的家。
*
夜深。
一众死士守在李亨的寝宫之内,外面还有许多禁军把守。
皇后端着药坐在床边,“皇上,该喝药了。”
李亨双手发抖,狠狠地瞪着她,将头转过一边。
张皇后笑了笑,将药放在一旁,“不喝药,那就看看这圣旨如何?”
张皇后将一张圣旨展开。
内容是废了太子李俶,立李侗为太子。
李亨怒睁双眼,抬起手愤愤地指着她,“你这个贱人,朕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想要谋朝篡位!”
张皇后笑道:“陛下这话严重了,再怎么样,侗儿也是你的儿子,怎么能算谋朝篡位呢?这天下不还是姓李吗?”
“你这个贱妇!”李亨用尽全力打掉她手中的圣旨,“别以为朕不知道,侗儿年幼,到时你就可以垂帘听政,你想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张皇后面露凶色,一把掐住他的脸,“那又如何?武媚娘都可以当皇帝,我为何不可以?别忘了这些年我陪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当年你父皇因安禄山造反,仓皇逃跑,而你优柔寡断,若不是我在旁边劝你抵抗叛军,你能顺利当上皇帝吗?”
“你……你……”噗的一声,李亨气得吐了一口血。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了一阵打斗声。
张皇后问道:“发生何事?”
皇宫禁军前来禀报,“皇后娘娘,李辅国带着人杀进来了。”
“李辅国?”张皇后面色惊惧,“快把他们给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