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性向前,我的打算是让他自由恋爱,选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用考虑另一半的家世,事实上是,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叫命中注定?就是老天爷安排好了,不管你怎么阻拦都没用,老哥老姐,想必这一点,你们也跟我一样,深有体会。”
裴父跟裴母勉强的笑了一下。
确实,怎么阻拦都不行。
过去的那三年,他们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儿子还是坚定不移。
“我们都看到了,俩兔崽子三年前在一起,三年后还在一起,他们都各自抵抗了身边的诱||惑,坚守了下来。”
唐寅顿了顿,长叹一声,“老哥老姐,算了吧。”
不等裴父裴母表态,他就将酒杯举起来,“我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酒就进了他的肚子里,酒杯很快就空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到这份上,裴父裴母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儿子跟那孩子求了婚,戒指也戴上了,酒是摆不成的,现在就差扯证这个环节。
另一方的家长本来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却因为两个孩子奇怪的因缘扯到了一起,还把姿态放这么低,掏心窝子的说了一大段话,说明已经同意了。
这实在超出二老的意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裴父裴母的心里都有些五味陈杂。
尤其是裴母,当初的三年之约到了,她没什么立场再说什么。
况且,来的路上,儿子跟他们谈过了,确切来说,这几年一直在谈,都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不是他们不想闹,是真的闹够了。
大几十秒后,裴父闷声把面前的酒杯端到手里,干了。
双方各干了一杯酒,氛围缓和许多,预示着这场见面会将完美收场。
唐寅常年出席各种酒局,只不过没有哪个酒局需要他说这么些话,从来都是他当大爷,点个头就算给足了面子。
这回破了例,毕竟是个家宴。
唐寅只在儿子这件事上失败过,别的,还真没有,都在他掌控之中,他游刃有余的跟裴父聊农村,聊有机食品,聊对方能接触到的那些领域,言词非常亲和,尽可能的减弱威严跟架子。
慢慢的,裴父放开了,脸不再板着,偶尔还能不自觉的开两句玩笑话。
这把裴母吓的不轻,生怕他说错话。
唐远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了,他就开始吃吃喝喝,碗里总是有吃的,吃完又有,不用他操心。
饭吃的差不多了,唐寅打了招呼去卫生间,唐远后脚跟了出去,他想让裴闻靳一家人说说话,他们一定有话要说。
包间的门一关上,裴母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下来。
她看着一晚上没说几句话,只顾着伺候那孩子,自己没吃两口的大儿子,欲言又止,“闻靳,妈问过你表哥了,唐家是真的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能想象出来的,你又是个下属,要是吃了亏,家里都帮不上忙。”
裴闻靳拿纸巾擦手,剥过虾子,沾了些油,他安慰的笑,“妈,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裴母噎住了,她望着儿子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你打算瞒一辈子吗?你们不可能永远偷偷摸摸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关系会公开,”裴闻靳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裴母再次噎住。
儿子习惯把什么都规划好,她考虑的那些,他都考虑到了,考虑的肯定比她还要细。
裴母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裴父打断,“好了。”
裴父喝了几杯酒,这会酒精上头,颧骨红了一片,“都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说,要是那孩子能生,你孙子孙女都不知道抱多少了。”
裴母臊得慌,“我让你少喝点,你非要喝这么多,乱说话!”
裴父重重的哼道,“我乱说什么了?你儿子多疼那孩子,你看不出来?眼睛瞎掉了?”
裴母一脸“我懒得跟你说”的表情。
裴父心里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把老伴冲闭嘴,转头瞪向儿子,“老子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不管你走的下去,还是走不下去,你都得走!”
裴闻靳擦干净了手,抬抬眼皮,“好。”
裴父对着寡言少语,心思还很深沉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一肚子弯弯绕,精得很,什么时候吃过亏?
即便吃了亏,那也是自己愿意。
不知过了多久,裴闻靳看了眼腕表,眉头皱了皱。
裴母注意到了,她哎了声,“那对父子俩怎么还没回来?闻靳,你出去看看吧。”
裴闻靳拉开椅子出了包间,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见了唐家父子俩。
一人坐一把椅子,四只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大金鱼缸,没交流,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靠近了都不知道。
这饭店很大,四楼没什么人走动,唐远跟他爸坐下来就面对着鱼缸,快成斗鸡眼了。
唐寅先发现的裴闻靳,他余光一瞥,视线就收了回来。
裴闻靳微弯腰背,“董事长。”
头顶的熟悉声音让唐远一个激灵,他后仰头,对男人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