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去天津看大海。”
沈春至:“你是神经病啊。”她不可思议的说,“北京去天津至少要两个小时。”
许冬回说:“是的。那你去吗?我开车。”
许冬回说:“你应该也很久没看过大海了吧,去吧,去看看大海。”
沈春至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她觉得许冬回疯了,突然问她要不要和他一块从北京开车去东疆看大海,从北京开车过去一来一回就四个小时了。她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再折腾。沈春至问:“如果我说不去,你还去吗?”
许冬回说:“我去,因为我本来就想去。”
沈春至说:“那行,我和你一起去吧。”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简直就疯了,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一起去看大海。但是,他不是说他是她的朋友吗?朋友之间一起去看大海很正常。她把他当成朋友了吗?应该没有,或许她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所以也想做一些疯狂的事。
沈春至又固执的重复:“如果被拍到了,你别怪我。”
许冬回笑眯眯的说:“我不会怪你。我早说过,如果和你一起被拍,我会觉得很高兴。”
他从后车厢拿出两块大红大绿的披风,上面绣着那种红玫瑰的图案,是老年人喜欢的风格,他递给沈春至一块,说:“你围上这个再带上墨镜,就没有人能够认出你。”然后他也自己围了上去,并且戴上了一副墨镜,一下子从漂亮男孩变成了乡村非主流。
沈春至看着他这幅精神小伙的模样,忽然爆笑出来,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也把那个老年专用款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望着车窗里反光镜中自己土了吧唧的自己,说:“确实认不出来了。”
她坐上了许冬回的车,她本来想坐后排,但是许冬回说他们现在都很土,很难被人认出来是谁,她觉得也很有道理,于是又换到了副驾驶。他们沿着国道一路向东,今天不是周末,路上的车辆比较少,他开的比较快,沈春至按下了窗户,让清爽的大风吹进了车里。看着外面的天由紫色又慢慢的变成蓝色,最后来到夜里,路灯散发出盈盈的光辉,从这条道上依稀可以看见远处北京城的万家灯火闪烁,沈春至心里忽然有种轻松的快乐。就着音乐,她忽然清唱起来。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
若你错过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独自黯然离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听那绵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载我远去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再回不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你可以听到那叹息声
她的嗓音很美,但是有些悲伤。许冬回轻声说:“晚上吃海鲜,可以吗?东疆那边有几家餐厅做海鲜做的很好吃。你忌口吗?”
沈春至说:“不忌口,好。那我请你。”上次她去许冬回家吃过饭,而且今天是许冬回开车,理应她付饭钱。
“不用。”许冬回拒绝的很干脆,他温和的说:“我爸妈说过,如果和女士出去吃饭,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应该由男士付款,这是我们家的家教。你可以不认可,但是作为朋友,你要尊重我,不然我回家之后就要被父母说道了。我都这么大,你忍心让我被父母批评吗?”他在卖惨。
沈春至正要说什么,许冬回又说:“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次你也可以邀请我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去游乐园、看电影、玩游戏,那就可以是你付款了。你就不欠我的了。这样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沈春至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心里传来担忧这样会让他们的关系越纠缠越深,她不敢和人建立这么深的关系,这让她恐惧。她一时没有说话。
许冬回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他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春至我很开心,能够和你成为朋友。你是一个很温柔的朋友。”
沈春至没说话,一个小时之后,许冬回的车开到了东疆。他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两个人沿着海滨长廊就走到了沙滩。还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沙滩上的人比较少,只有一些和他们同样的外地的游客。两个人脱了鞋,用手拿着鞋子,踩在滑溜溜的沙滩上。
许冬回把毯子扑在靠近大海的沙滩上,他和沈春至一起坐下。脚伸长一点就能溅到冰凉而湿润的海水。他们一起看向大海,远处有归家汽笛声传来。许冬回递给她一罐啤酒,自己也打开一罐,啤酒的气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两个人碰了一下杯,然后又望向天边的地平线。
“我很高兴,这部戏是和你一起拍。”许冬回说道,“春至,我真的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你想不到,自己是个多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