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旁边经过,沈春至扭头看他。许冬回走到客厅,拿了一个高脚的凳子,又转回来然后放到了沈春至身后,好像在控制自己的笑意似的说:“有意思的话,就坐着看吧。”
这也太细心了,沈春至心想。
她刚要说话,嘴巴都张开了,许冬回却抢先在她前面说话了:“揉面的时候坐着难受,站着才舒服利落,我知道你想说这个。”他的声音很温和。
沈春至还真想说这个,被许冬回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还被反将一军先堵住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哦了一声。看到她这个表情,许冬回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不知道在笑什么笑的很开心,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春至,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
她是个温柔的人?沈春至大惊,难道温柔的不是他吗,如果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选一个温柔的人,那结果肯定百分之百是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推导出来自己温柔的。许是她的表情实在愕然的太厉害,许冬回又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他转过身来继续切菜,切的时候还哼起了歌。
这个曲调很熟悉,沈春至很快就分辨出来,他哼的歌是她最喜欢的那首,《五百公里 five hundred miles》,这首歌是由一个叫做海蒂·威斯特的美国民谣歌手创作的,在1961年的时候发布,比她的出生的年龄要早很多。这首歌的歌词没有华丽的词藻,十分平实自然,旋律也十分简单,但胜在清新温柔,是沈春至最喜欢的歌。对她来说,这首歌就是那种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就会去听的歌。对她来说这首歌就是这样的地位。
她和许冬回一起去天津的时候,在路上她就哼了这首歌。
现在,是他哼了这首歌。
许冬回的嗓音很好听很美妙,如果他不是个演员,他可以去做歌手,他一定会是那种受到听众喜欢的民谣歌手,因为他的嗓音非常温柔。
沈春至忽然意识到,她和许冬回认识的时间其实很短暂。昨天他们才第一次单独出去玩,去了东疆的海滨,就是在这个路上她哼了这首歌。上星期她第一次来许冬回家里吃饭,正巧见到了他的父母。一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在试镜时共同表演了一段戏份。满打满算也就见了几次面,要是换成旁人,恐怕现在还是十分陌生的状态,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要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奇怪的是,她和许冬回之间却没有这种陌生感,两个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说话做事都有种很自然的感觉。可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暂。
就像现在,许冬回在切菜,她坐在后面看他干活,却真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有种时间停滞的感觉,像是在林间。切菜的声音沙沙,不说话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许冬回已经把馅儿调好了,他端起来要拿给沈春至闻,看到沈春至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闻闻。”许冬回说。
沈春至就低头闻了闻。“好香啊。”沈春至说。这让她食欲大动起来了。“你调的馅儿跟我妈妈调的一样好。”
“是吗?那你可要多吃几个,用实际行动表示对我的赞赏。”许冬回笑了起来。
这时候面也发酵完了,他从面包机里拿出来面,已经发酵的十分松软有弹性,面和多了,用不了这么多面,他切了多余的面给沈春至玩,剩下的切成一大块一大块擀面。很快他就擀完了也包好了大包子。拿到蒸架上,垫了层笼屉纸,很快,那包子也就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