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津津又有几分糖糕的本味,倒也不算太甜。
一路上就在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马车停到了岐山的庄子外头,已经有两三个婆子等候在
门口。
都是茅家本家来的婆子,常年守在庄子里头,外带还有她们官人和子女。
见面又是一阵寒暄,领头的毛婆子生得严肃,她行完礼后,面色稍带些柔和,说道:“几位小娘子路上坐得累了吧,我领你们去喝杯茶歇歇脚,等会儿再去逛园子。”
庄子路边上都种着花草,假山林立,放眼望去,多是亭台楼阁。
等进了庄子里头,隔着一道墙的另一个庄子里头有喊声,似是有男子的声音,听着并不真切,却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毛婆子也看过去,给她们解释,“旁边是太学学子住的,他们昨日来的,跟我们并非同路去看园子。”
她们生性谨慎,就几个小娘子过来,自是要早早问清楚,断不会让她们见外男的,生怕害了几人的名声,又没处说理去。
读书人并非个个都是眼明清正,有几个路过使唤丫头边上,眼睛都止不住要乱瞟,更别说看了这么几个貌美的姑娘,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毛婆子心下思忖,领着几人到院子里头的茶亭,就有丫头端了几盘的茶水进来。
“我现在是真喝不下了,这岐山哪里都好,就是这路不成,颠得我浑身都疼。我想去歇会儿。”
褚小满是真坐不住,她靠在茅霜降身上,嘀嘀咕咕说道。
“那小娘子们先去歇歇,备了房间的。”
毛婆子见状立马说道,带着几人到了各自的房里,祝陈愿的在二楼靠边的这一间,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又颠簸了这么久,一沾床就睡过去了。
不过也睡得并不安稳,总能听见男子说话的声音,大抵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她以为自己睡糊涂了,便蒙到被里,声音才小了点。
就在这时轻时重的声音里,她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外头天色正亮,她怕自己睡过头了,睡眼朦胧地从房里出去,到外头的回廊上吹吹风。
冷风吹得脑袋渐渐清醒起来,可她还是有些犯困,半闭着眼睛看下面的花草醒神,寂静中,她听见有脚步声从旁边传来,抬头看过去,是个男子。
她垂头,整个人忽然惊醒,揉揉眼睛再望过去,居然是裴恒昭。
匆匆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脑子里满是居然这样都能碰上。
要是毛婆子知晓本来旁边无人居住的观星楼,又住了几个男子进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排几个小娘子歇在那里的。
不过祝陈愿这些时日早就看开了,左右那天是自己昏了头,总不能老是耿耿于怀。
她没看那边一眼,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人隔得有些远,连眼神对视都没有,更别提旁的,可裴恒昭站在观星台上,眺望远方青绿的山峦,心里忽然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很微妙的感觉,他看飞鸟从山峰前过去,草木晃动,为何无风也起波澜。
自那天过后,他极为厌恶自己的行径,心性不稳,从相国寺的藏书阁带了很多的经书回去,日日抄写,时时默念,心越发沉静。
至少再未有过波动。
今日心未动,可瞟到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裴恒昭却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又不高兴起来。
他低着头,听到女子喧闹的声音,下意识望过去,几人里面一眼就能看到安静浅笑的祝陈愿。
垂眸深思,他大概还是佛经抄得不够多,道悟得还不够深。
只是心里头冒出来的另一种想法,却埋下了种子,迅速长出一点小芽。
作者有话说:
昨天去打了九价,回来的时候胳膊疼,头也疼,所以请假了,今天上班也更不了多少,明天多写点,把该写的都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