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偏不倚刚好摔到了这个洞中。
她感觉自己眼前有些发黑,头嗡嗡地疼,便想先躺会儿,左右现在也没有力气爬上去。
耳边好似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费劲地抬头,上面的洞口出现了一张俊秀的脸。
是裴恒昭。
祝陈愿猛地闭起眼睛,手指头攥紧自己的下摆的衣裳,怎么两人就有缘成这样,摔到这里都能被他给看见,好丢脸。
上面的裴恒昭还以为她摔晕过去了,一时心里着急,边上又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作画,突然看到山上有人摔了下来,连忙扔下纸笔跑过来,却没有想到是祝陈愿。
他也来不及多想,撩起袍子跳到洞中,等他下去站稳后,正和祝陈愿的视线对上。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祝陈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跳下来,而裴恒昭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闭眼。
祝陈愿抬起自己满是伤痕的手遮住脸,闷声闷气地说:“山间多雨,草木又深,我不过一时脚滑才摔倒了,其实并无大碍的。”
至于自己好巧不巧就摔到洞中,是半点都不肯提,她难得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还全都被别人看到了,脸上泛红。
知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只想着让裴恒昭赶紧走。
“你的手受伤了。”
裴恒昭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上,血顺着手背滴落到衣裳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犹豫不前,下意识走出一步,却又驻足。
捏紧那块手帕,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过界了,再往前走——
祝陈愿放下自己的手,垂头看着手上的血,越发感觉洞中容不下两人,咬着嘴巴说道:“不如你先上去,洞口并不深,我等会儿自个儿爬上去。”
“你要不先包扎一下手,若是,你不介意”,裴恒昭垂眸,帕子完全收拢到手心里头,骨节突出,“我可以帮你包。”
两人僵持着,祝陈愿手上的血缓慢地流下来,若是不包扎,怕是止不住,她犹豫且不安,最后还是伸出手,低声说道:“那便麻烦你了,多谢。”
裴恒昭走了两步蹲下,眼神只放在她的手上,两人挨得有些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凝神卷起手帕从她的手掌处绕过去,包住了流血的地方,小心翼翼打了个结,看着血浸透帕子,却不再往下流,才松口气。
随后立马站起来,像是无法呼吸的那样,匆匆说道:“我先上去,找根木棍拉你上来,可行?”
祝陈愿瞧着不算很高的洞口,觉得自己还是能爬上去的,口中说道:“我应该可以爬上去。”
等裴恒昭上去后,她扶着墙壁站起身来,下摆都沾满了泥土,手上刺痛,想自己爬上去,却发现好像连洞口都够不着。
最后还是拉住木棍爬上去的,坐在洞口的祝陈愿想,自己今日这脸算是丢尽了。
“多谢,今日要是没有你,我估计自己也得费好些工夫才能出来。”
她顿住,“若是小郎君不嫌弃的话,到食店里头吃顿饭,算是感谢今日之恩,也好将帕子洗干净后还给你。”
祝陈愿指指手上沾血的帕子,可惜自己今日忘记带了。
不必了,这三个字就在嘴边,裴恒昭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他其实哪里不明白,就是不一样的。
若是今日换成别的女子,他明白自己不会那么做。
裴恒昭看自己沾了泥的脚尖,避而不谈此事,“我送你回庄子吧,那里有大夫。”
“若是可以,送我那条山路边上就成,我怕大家都在山里头找我。”
她本来想说不用的,最后还是害怕又碰到类似蛇的东西,还是答应了,但心里还是着急。
两人相互无言地走在山路上,无心观赏风景,等祝陈愿到山路边上,裴恒昭转身就走,却没走远,等到山上有好几个人跑下来时,他才闪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