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蘸反而会有些咸。
兔肉不同于猪肉,它更有嚼劲,哪怕是薄片,肉香浓郁,且没有膻味,而羊肉在高汤里头滚了一圈,肉质十分细嫩,鲜弹的口感,比之兔肉又多了分肥厚。
要是吃完后,觉得有些油腻,还能吃点野菜清口,现在的荠菜也是长得正好的时候,吃起来一点苦意都没有,鲜嫩可口。
祝陈愿吃了几筷子肉,旁边桃夭给她盛了一碗荼靡粥,馥郁的香气直冲鼻头。
哪怕是从甘草水中焯过,荼靡与粳米一起煮,味道都是略带点苦涩在里头的,不过等苦意过去后嘴里就会回甘。
几人尝得尽兴,硬是将桌上的菜吃得精光才停手,胀得肚子都受不了,去院子溜达了好久才消食。
今日大家都累得不行,洗漱完后便早早歇下了,祝陈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从小就这样,认床,歇息还成,可真到晚间要睡,就得好久才能睡过去。
她干脆坐起来,批了件外衣,点了盏灯笼走到外面去吹风,下意识往边上的观星台看去,居然有人站在那里。
观星台与回廊是齐高的,相隔并不算远,她已经对屡次碰见裴恒昭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任由晚风吹拂自己的头发,抬头眺望远处的星空。
她余光瞟到旁边人开门进去,又走出来,站在那里良久,才抬高手臂用力扔了一包东西过来,啪的一声,落在她的脚边。
祝陈愿疑惑地捡起,里面应该是粉末,她拆开,有一张纸条落在她的手掌心,将纸凑近到灯笼下,苍劲有力的字迹,纸上写了两句话。
药粉,撒上好得快。
今日只是听见了声音。
她反复揣摩最后一句话,突然感觉脸上有热气冒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果然还是看见了她是怎么摔下来的。
祝陈愿晃晃手里的药粉,向他表示感谢,随后遥望天上的繁星。
手里握着药粉,心里头却有股怪异感,晚间的风都吹不散她脸上的热气。
也许,春日真的太容易滋养那些刚埋到地里的种子,些微阳光雨露,就能冒出嫩芽,只待他日长成繁花。
后来,祝陈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晨起时,那包药粉连带洗干净的帕子,被她藏在袖子里,一同带回了汴京城。
跟几位姐妹告别后,她走回了自己家中,时间还早的,晌午都还没到,祝陈愿将自己洗干净的那件脏衣服晾到竹竿上。
雪蹄和橘团最近都被祝清和带到书铺去了,也没有在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沾床就睡了过去,后面还是被陈欢给叫醒的。
天还没黑,陈欢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伤,皱起眉头念叨了她好一会儿,帮她上了药粉,才止住这个话头。
“米师傅昨日来过一趟,他说明日时,曲融想过来食店感谢你。米师傅自个儿在那里嘀咕,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感谢你,不过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好有个准备。”
陈欢一连串的话砸下来,祝陈愿的脑子还有点懵,曲融?感谢她?
揉揉额角,表示自己知道了,手被帕子包起来也不能动弹,她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回房了,看到那包被拆开的药粉,她给用线包了回去,至于帕子,祝陈愿想想,还是先随身带着,要是碰面了就还给他。
等到第二天的晌午,祝陈愿又被关心了一把,她拍拍夏小叶说道:“今日就烧之前做过的菜式,简单点的,你做我帮你看着。”
夏小叶进步速度很快,至少如果只是做酱菜是毫无问题的。
祝陈愿想自己真不能再拖着这件事了,趁叶大娘还没有来,让她先别动手,叫到楼上的隔间,在夏小叶不解的眼神中。
她十指交叉紧握,语气轻柔,“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从你到食店不久后就在想,不用紧张,其实我觉得是件好事。”
夏小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情依旧紧绷,脊背挺得很直,咬着嘴唇。
祝陈愿并没有直接就说酱菜的事情,反而说到了别的东西上,“不管在食店又或是在国子监,能够赚到的银钱都是那么点,并且活计都很难长久。只是刚好能够养家糊口而已。我记得你说过,想要让休憩家里的房子,你还没有攒够银钱。但现在有一个机会。”
她停顿后继续说道:“你想不想学一门手艺?”
“什么手艺?”
夏小叶疑惑,难不成她现在努力学的都不算吗?
“是做酱菜的手艺,我是受人之托,酱菜方子也不是我的,我只是给她找个传承的,你学会了也不用感谢我,因为她还有旁的要求。你先听听。”
祝陈愿将以后如果她要开铺子,名字里头要带有阿巧两个字,除此之外,每年的寒食到清明又或是冬至,得去上坟的要求说了一遍。
后一条是祝陈愿私自加的,她想承了这么大一份情,做这样的事情合乎情理。
夏小叶并没有立即答应,她反而显得很犹豫,私心来说,有一门手艺就足以改变生活,可这么大的恩情,真的只是改个名字,又或是去上坟就能报答得了吗?
她很惶恐,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她却应不下来,而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