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从小睡不好,后来慢慢调理到在一个地方能睡着,换地方又得适应。
祝陈愿睡眼惺忪,看到人来人往的岸边,倒是有些清醒了,有气无力地说:“阿爹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人给叫起来。”
在祝清和疑惑的神情中,她走到里面叫醒睡得正香的裴枝月,小孩有一点很好,没有起床气,叫醒后半睁开眼睛看她,清醒过来立马从床上起来穿衣。
把还窝在地上的樱桃抱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姐姐,你好漂亮。”
昨天太黑没看清,现在看祝陈愿,只觉得这个姐姐便是不笑都好生漂亮,唇边挂着笑意,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祝陈愿摸摸她又白又圆的小脸,低下头对她说:“嘴真甜,申城到了,你去洗漱一番,我领你吃顿早食再去找你舅舅,行不行。”
裴枝月连连点头,洗漱完后,站在船头的祝清和看到突然出来的玉雪可爱的女童,下意识用目光询问祝陈愿。
祝陈愿简单地说了下情况,祝清和只觉得孩子看着这么可爱,怎么胆子那么大,还敢一个人跑出来。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两人带上她去吃早食,申城跟杭城相近,鱼和海物不缺,祝陈愿点了一份鱼肉馒头,其余两人则点的笋肉和羊肉。
鱼肉用的是江鱼,刺少肉多,正新鲜的时候去骨去皮,剁成肉馅的,皮薄馅多,咬开皮肉,汤汁裹着鱼肉的鲜美直接滑到嘴里。
她一连吃了三个才收手,问还在吃的裴枝月,“你舅舅在哪里,认识路吗?”
裴枝月咽下最后一口,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自满地说道:“我舅舅在府衙里头,去过好多次,姐姐我给你们带路。”
她抱着樱桃走在最前面,七拐八拐到了申城府衙门前,只见她老气横秋地上前跟门前小吏说道:“哥哥,麻烦你去里头叫一下林同知出来一下,就说他外甥女来了。”
别看她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可也是有专门的嬷嬷教的,口齿伶俐,自然不在话下。
小吏隐约觉得面熟,帮忙去里面把林同知给叫出来。
林同知林浔出来得很快,他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一路快步走出来,看见门口的裴枝月先是笑,而后紧皱眉头。
沉声问道:“穆穆,你怎么会来这里,跟谁一起来的?”
裴枝月下意识瑟缩脖子,抱住林浔的大腿,眼含泪花撒娇,将事情全抖落出来。
“你,你可真是胡闹!”
气得林浔都想要打她了,哪家的孩子能这么胆大包天,最后还是没动手,他不奉行棍棒那一套,而是骂了她一顿。
“送你来的人呢?”
林浔教训够了,才抬头左右环顾,想要感谢人家一番。
祝陈愿就站在不远处的石柱边上,而刚才去跟船夫交代的祝清和也回来了。
祝清和看到林浔,上前几步惊讶地问:“你是宗政?”
“仲文?”
林浔面上的震惊不比祝清和的少,下意识声音都提高了很多。
两个人是当年一起在明州求学的同窗,关系很不错,后来祝清和没考上,他又四处为官,也有十来年不曾见过。
没曾想今日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快先进来说话,喝杯茶汤。”
林浔脸上带笑连忙带着他们进到府衙旁边的厅堂里,目光转过祝陈愿,问了一嘴,“这是你家小女?”
她顺势行礼。
祝清和点头,“是小女,家里亲戚在杭城成亲,一起过来送嫁的。”
“那可曾婚嫁?”
祝清和摇头。
“一晃多少年没见了,孩子都长那么大了,还没婚嫁呀,孩子长得好,确实得好好挑拣一番。”他像是寒暄,不动声色地说:“仲文,你还不知道吧,这是裴晔的女儿,他还有个儿子,在汴京太学里头呢,你说这真是巧了。”
林浔给他倒茶,感慨这缘分,他们三个在州学里是关系最好的,后来裴晔成了他的妹夫,两人越走越近,可祝清和却落榜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当年你的学识也是出众的,怎么就不考了。”
每每想起这个来,林浔总是叹息。
“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不适合仕途,到时候什么事情没考虑到,那就不是连累妻儿这般简单。我在汴京开了间书铺,日子安稳,儿女孝顺,哪来那么多的想法。”
祝清和很豁达,他从来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还不如珍惜眼下平静的生活。
他话锋一转,“你说这是裴晔的女儿?他家大儿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最近总去太学那边,也认识了不少学子。”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想,就是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大名裴恒昭,小字含章,怎么你认识?”
祝清和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怎么不认识?他天天往太学里跑,看得不就是裴恒昭。
他呵呵一笑,“真认识,他在太学里出众着呢,时常能听见别人谈论他。看来我们这三个人还真是有缘分呐。”
知道裴恒昭的父亲是裴晔后,他原本还有些摇摆动荡的心却突然安稳下来,裴晔为人谦和且识礼,林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