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彼此间都是相熟的,那我肯定要邀大家一起出来玩乐,也省得今日见了面才知道。”
她要是想讨好一个人的话,好听话是一句又一句冒出来,直听得两人笑得花枝乱颤。
好不容易等她们收住笑意,茅霜降和桃夭也过来了,褚小满顺势说:“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换衣裳,勤姐那边正好是五个人,刚好凑十个人一队,你们谁不玩?”
大家都摇头,茅霜降是踢蹴鞠的好手,宋嘉盈也爱此类,倒是看着柔弱无害的桃夭也没有拒绝。
一起换衣裳时,茅霜降指指桃夭笑道:“她蹴鞠也踢得好着呢,尤其是解数,诸如燕归巢、风摆荷都做得很好。”
桃夭脸上升起薄红,羞臊地让她别再说了。
宋嘉盈拍手,将目光转向祝陈愿,说:“那你们也不知,岁岁的解数也很不错,她做双肩背月和拐子流星时,我都看愣了。”
大概是腰肢软,手上有劲,脸又生得好看,这些动作便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那感情好,等会儿正好可以玩白打,不用踢,只要做解数,她们一准赢不了我们。”
褚小满虽然没看过二人的解数,却不妨碍她对两人莫名地自信,只觉得今日对面输定了。
大家相互看看,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梦。
祝陈愿换下衣裳,穿上褚家备的浅绿直领对襟褙子,下摆很窄,一直到膝盖,里头是交领,搭一根缕金罗带,衬得腰肢纤细。
头发还得全都盘成高髻,几人各自帮对方盘好,再一瞧,各有各的美,茅霜降越发英气,好似要上阵杀敌,桃夭美得温婉又不失大气,褚小满则活泼灵动,宛若好动的小猫,宋嘉盈眉间似雪,高不可攀。
而祝陈愿减弱了身上的温柔感,又添了几分飒爽。
几人一道出去,引了不少目光,时辰不早,午后的日头不是很猛烈,正适合玩乐。
等到人数一并凑齐,十个人走到台下,那里是块长满草的空地,三面有观赏台,男子落座于左面,女子全都聚于右面,此时也有不少人已经落座。
她们一组玩的是白打,且是十人全场,权当暖场,是真的不在意胜负,纯粹玩乐。而褚家还请了齐圆社的男女球队过来踢蹴鞠,那就是上真格的。
祝陈愿穿绿的为一组,对面勤姐穿红的一组,各自站好,红组为先,小娘子们也不是白练的,打头的拿脚踢蹴鞠,那蹴鞠好似生在了脚上,左右翻转,引得众人叫好。
传至给下一人,等蹴鞠传到桃夭背上时,她弯腰将球从背转到腿间,又勾至脚边,做了燕归巢后,紧接着来了个风摆荷,看得边上的人鸦雀无声。
她做完后传球给祝陈愿,顺势接过球后,祝陈愿先做八字类的足下花招,蹴鞠在丝鞋罗袜中片刻不曾停歇,看她在场上身姿轻巧,宛如飞燕。
紧接着使出十字拐、缠脚面凤,稳住身形后,立马伸直脚尖,使出拐子流星,后将蹴鞠踢到背上,做双肩背月。
全做完后,她轻轻喘气,襟沾香汗,面色潮红却格外有风采,让看台上的人叫好不已。
欢呼声惊醒出神的裴恒昭,他看得发愣,心里怦怦直跳,明明没有动,明明也没有风。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他好像第一次真真切切知道,原来心动,是这样的感觉,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无法分心。
旁边坐着的褚长隐,他容貌清冷疏淡,看什么都是冷寂的,此时瞧着裴恒昭发愣的模样。
声音淡然,“你昨日问我情爱一事,还没有想明白?”
“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裴恒昭喃喃自语。
“呵”,褚长隐好似看到了什么,从嘴里溢出一声轻笑,“要我说,不够喜爱才会思之又慎,权衡利弊,若是你足够想要得到一个人,那根本没有工夫在这上面想东想西,便会费尽心思。”
他垂下眼睫,语气上扬,“含章,若是珍宝,它可不会等到你想明白。不如,你看看前面。”
裴恒昭将目光放到空地上,赢了的祝陈愿在回去时,旁边有一个男子叫住了她。
两人隔着一些距离,好似相熟,在交谈着什么,他看见祝陈愿笑了。
他脚步往外移,刚才的欢喜蒙了一层尘埃。
褚长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火上浇油,他凑近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叫陈怀,明州海商世家的小郎君,为人虽乖张,却肯为看中的人一掷千金。”
他听着裴恒昭略显急促的呼吸,勾唇一笑又说了下去,“更要紧的是,他如果盯上了哪个女子,基本没有不能得手的,毕竟人长得不错,嘴甜手松,为人又豪气,肯舍得下面子。含章,你觉得珍宝是喜欢这样的,还是喜欢什么都放在心里的呢。”
裴恒昭默然地看了他一眼,话语冷硬,“你不要将人想得那般肤浅,别无端揣测旁人的心思。”
若是他的手没握成拳头,褚长隐就信了,不过看着拱火不成,他无法看戏,靠在椅背上,只说了一句,“反正心里着急的又不是我”,他啧了一声,身体越发放松,“反正是谁都可以,又不会少了我这顿酒,你说是吧。”
褚长隐哪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