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印记,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她愿意的话。
这个主意连陈怀都忍不住咂舌,果然这种事还得靠集思广益,光靠自己想,手段都太过乏味可陈。
两人在车上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且说的东西是合乎礼数又不踏出界限之外的,裴恒昭默默一个个记下来。
这里车上说的热闹,前头率先走的也不遑多让。
宋嘉盈鼻子灵,对香气又极为敏感,她坐在祝陈愿旁边,就闻到了一股极淡又清薄的香味,反正不是木樨香。
应该是龙脑,还是熟龙脑的香气,明目而镇心,今日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看着旁边一副不谙世事的裴枝月,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挤出个微笑,对祝陈愿说:“你看不如我们等下交谈一番关于香料的事情如何,我近日又发现了一种很有趣的香料,想要跟你说说。”
祝陈愿听到她那不正常的语气,心知此事要是不交代清楚,宋嘉盈能一直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况且她也有问题要问。
“行。”
裴枝月就托着腮看她们两个打哑谜,小孩年纪还算小,早上起得早,车晃着晃着就睡着了。
两人也不再言语,等马车进了东安巷不久,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等裴恒昭将食盒提进去,才转身回车前准备抱走裴枝月,大家识趣地回避了,车前只有祝陈愿一个人。
“后日,我娘应该也会来上门道谢,到时,她如果说些打趣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裴恒昭也是才想到,按时间的话,他娘坐的船会在这两天内抵达汴京,怕大家毫无准备,便先提前交代。
“嗯,这件事我会跟爹娘说的,你先带着穆穆回去吧。”
两人的话语简短,不好在这时常有邻舍经过的巷子里长谈。
他默默点头,从车厢里将裴枝月扛在肩上,走回到巷子里的马车里。
祝陈愿呆滞地看着他的动作,真是行云流水,就是透着不解风情。
陈怀也出去游荡了,转眼间,宅院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一人提着食盒一边,祝陈愿带路,说道:“走吧,去我房间说。”
到了她的房间里,宋嘉盈坐在椅凳上,将手放在桌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质问”她,“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摸摸待在一起了?”
祝陈愿被她这么直白的发问,弄得有些愣神,不过转念一想,直接大方承认了,反正她都已经猜中了。
潦草地说了个大概,宋嘉盈一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的表情。
她点点头,酝酿了一番,发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想什么呢。”
祝陈愿瞟了她一眼,径直坐下来,也学着她那样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宋嘉盈先败下阵来,趴在桌子上,“我还以为能听见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害得我坐在马车上左思右想,生怕你们超乎伦理之外,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雷、勾、地火。”
“宋嘉盈,我看你是胡思乱想,你是不是又看什么话本子去了!”
祝陈愿被她打趣的,直接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两个人在房间打闹了一会儿。
等到两人气息平复下来,祝陈愿才托着下巴问道:“我表哥说五日后就是他的生辰了,而且,他娘也会过来,你说我该不该备一份礼?”
一说到这个,宋嘉盈就有精神起来了,她连忙挺直腰板,嘴上忙不迭说:“当然得备一份,你看啊,别说你们两个现在是榜前约婿,虽然不是正经的定亲,可那又怎样,现在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看清楚,未来婆婆是不是好相处的,这个男子是不是值得托付,还要等到日后嫁到他们府宅时再看清吗?
只要又没越界,那就按正常的礼节走,左右不会失了礼数。”
祝陈愿点点头,只是这个礼她不知道送什么,总不能送一道菜?
“那给他送什么呢?笔墨纸砚?”
宋嘉盈连连摇头,开始了她的出谋划策,“送那些,多俗气啊,按我想的来,送香。
你想啊,香日常挂在哪里?房里、衣裳和身上,如果你送香,他只要闻到了这个香气,是不是就会想起你来。”
她说完,都忍不住夸自己,要不是祝陈愿女工一塌糊涂,她是有想过这种俗气却又最能直接表达心意的手法。
“你知道他日常用得是什么香吗?是熟龙脑,你就照着这个买,不不不,你要自己做。”
这话说出来,宋嘉盈赞叹自己,脑子灵光。祝陈愿则一脸的疑惑,倒也不用做到这种份上吧。
“你不懂,我看了那么多的话本,自然知道,如何抓住一个男子的心。咳咳咳,反正你接着听就好了。男的别看人高马大的,心思粗犷,其实收到点东西,尤其是自己做的,就会很高兴。
你看我哥,收到我嫂子拿碎布给他缝的一双鞋垫,高兴地跟我说了不知道多少回。这个绝对能死死抓住他的心。
女子也不能太过矜持,要温柔小意一点,且做这个香不难的,到时候我教你。况且,我看话本上说,女子在情爱这件事上,得含蓄一些。
怎么含蓄,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