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大兄便在家中提及过。只不过,我自身暂无成家之念。” “哦,为何?” 闻言,王肃略微扬眉,伸手向前虚引示意二人边走边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之当然。稚权何故不从兄长之言?” 话落,不等夏侯惠作答,他便又莞尔戏谑了句,“莫非,稚权有若前朝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壮志,无谓家业、不慕天伦,此生但以功业为念,志在为国讨不臣、灭蜀吞吴者乎?” “哈哈哈~~子雍兄高看我矣!” 顿时,夏侯惠畅怀,连连谦逊道,“我本庸人,安敢以前朝冠军侯自比?暂无成家之念,乃我现今才疏学浅,恐成家后沉迷享乐,不复有求学之心。再者,身为七尺男儿,当求建功立业报天子隆恩耳,何故汲汲求妻哉!” “壮哉!” 如此作答,令王肃眼中闪过一缕异色,不由拊掌而赞,“稚权此言甚善,无愧功勋之后也!” 他并非是秉着人情世故之心在作态。 盖因在夏侯惠被辟为散骑侍郎、成为天子近臣之前,身世与生平都会被有司者一一详细考录,故而王肃对他早年闭户读书、勤习弓马之事也是知道的。 且夏侯惠乃元勋之后,生来锦衣玉食,能在鲜衣怒马的年纪不慕虚名一心向学,言自身有建功立业之志,自是令人愿意相信的。 而他这一声赞赏,也令夏侯惠觉得时机刚好。 连忙作了几声谦言,便径直执礼相求,“子雍兄,我在乡野多年且甫入宫禁任职,对宫阙禁忌已不甚了解,若兄不以我愚钝,还请不吝教诲。” “嘿,稚权无须多礼。” 不料,对于这种交浅言深的请求,王肃竟是一口应下,“稚权或许不知,早在你入宫阙领职之前,汝兄伯权便以此事嘱我了。” 而待王肃轻声将身居散骑的心得大致讲述罢,他便知道为何对方如此爽快了。 更知道,他先前将仕宦之途想当然了。 ------------------------------------------------------------------------------- 【注1:魏时散骑常侍与侍中均为比二千石、服饰相同,所不同者,是侍中乃左貂金璫,而散骑常侍则右貂金璫。后西晋司马伦篡逆,扩充近臣上百人,官帽装饰的貂尾不足,乃以狗尾代之,遂有“狗尾续貂”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