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逢场作戏的。
也让孙叔绽放了满脸沟壑,尽情拿着早早备下的五铢钱撒向人群中。
没办法,这是在洛阳城内。
因为天子亲军开道、士庶皆避让的关系,迎亲车马只用了约莫二刻就归到了城西小宅。
车马缓缓而归。
不必说,这些人在朝中都是有名有姓的。
要知道,上一次天子曹叡派遣出武卫给臣子当护卫,还是蜀相诸葛亮兵围陈仓城、张郃引兵去救援之时,特别赐予的恩荣。
此时日头已然偏西,如火的霞光映红了天际,没多久暮色就要降临了。
而王肃坦然受礼后,才起身将他扶起,带着他一一给来宾致酒谢意。
无独有偶,陈泰与陈骞等人也是如此。
这小子正不停的朝着夏侯惠挥手,兴奋得满脸通红,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今日是他迎新妇呢!
少时,步入前堂。
因为此间之人要么是已然升迁上高位的王家故吏,要么是与王家亲善的重臣或世家冠族。
不过,重新回到前堂与王肃以及夏侯氏作别、再次给众宾客团团作揖致谢时,夏侯惠明显发现了他们的神情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如今的王元姬盛饰丽装、云髻峨峨,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他前番来问期与王肃坐谈时,不请自来的那位煮茶小婢。
因为就在谢宴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夏侯惠与王元姬才刚刚举盏邀众人共饮第一杯、还未开始觥筹交错的时候,在门外看护宾客车马的孙娄,便急匆匆走进来,行礼而道,“家主,有客来贺。”
也忍不住将疑惑目光撇向在侧的陈泰与陈骞等男方宾客,轻轻抬头扬眉以示询问,却发现他们竟也满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夏侯惠的目光掠过之时,他们竟还主动拱手致意了。
就连自家七弟夏侯和也不例外。
因为在当今礼法中,嫁妆归妇私有,不管是夫还是夫家都没有权力动用。
进入王家府邸后,气氛就喧嚣了。
如王肃与夏侯氏似是饮多了,面色酡红,眼中喜意几乎都快洋溢出来了。
但也知道羊耽的告诫是长者之言,乃出自一番好心。
尤其是在扶着新妇王元姬上车马时,还看到了她眼中正泛着亮光。
想到这里,夏侯惠不由微微侧头,将目光落在与自己并肩而行的王元姬脸上。
故而,他心中也倏然灵光一闪。
竟还有客来?
我都没有邀请其他人啊!
且在京师洛阳中,我也没有其他亲善之人了啊~
闻言,夏侯惠讶然,将目光投在了自家七弟夏侯和身上。
因为邀请宾客之事是夏侯和亲自操持的,如果还有其他宾客到来,那他也应该知道才对。
言罢,也不等夏侯惠作答就返身向前引路去了。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走在前头,时而代为出声作谢、时而接一句同喜同喜的话语,时而与一些熟悉之人打声招呼什么的,让众宾客皆其乐融融。
也让夏侯惠很是从容。
嗯,是真的冷清。
来参与夏侯惠婚事的宾客,就是随去迎亲的陈泰五人而已。
河内司马氏如今在魏国,堪称一等一的豪门。
原来,是因为来时太过于寒碜,如今归去则是无比恩荣了.
夏侯惠心中大畅。
众宾客的神态便可,恐是与自己有关系
的确与他有关。
沿着长长的连廊前去主屋前堂,一路上诸多观礼的宾客皆不吝大声道贺。
对于他的疑惑,也只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还能是什么!
正当夏侯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陡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夏侯绩的身影。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怪陈泰等人皆满脸的与有荣焉呢!
被王家奴仆引入的夏侯惠进来后,也没有刻意去观察在座之人,而是径直对身居主位的王肃大礼而拜。
也让一些年轻且好事者不敢造次,以免自己在这些权贵或儒士心中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被自家细君王元姬的美姿容给惊艳到了?
随着他们离去,先前被惊动的、住在此街道的士庶也罢了看热闹的兴趣各自散去,让宅前又恢复了冷清。
而来到王家府邸后,宾客们同样没有什么起哄打闹之事,就让王家把他们给引入家中了。
一作将率打扮的壮汉见他出来了,还大步过来行礼,朗声说道,“禀夏侯将军,在下奉陛下之命,引兵前来为将军开道、护威仪。”
如今过府作贺,乃是以王元姬生母亲族的身份。
前堂之内的宾客或清贵或重臣,哪能因为一女子的容颜而变色啊!
并无一人低声为他解惑。
在座之人的年纪大多都四旬以上了,皆气度非凡,哪怕是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喜乐之宴仍保持着从容的仪态,言笑晏晏之际并无喧嚣放浪之举。
也是王家真正的人脉了。
武卫,乃是天子亲军,归武卫将军督领,职责是护卫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