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绝在外,医务室四周的窗户又紧紧锁死,走道内瞬间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季小野打开手电,微弱的光线照亮空空无人的走廊。
“总算能喘口气了……”秦让精疲力尽地松了口气,转向祁究问道,“还剩半小时,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副本自动登出?”
祁究的神情并没放松:“我感觉没这么简单。”
秦让刚放松的肩膀立刻绷紧:“……”
“祁究,上次你假装被感染后,就是被送来这儿吧?”季小野问。
“嗯,发现感染病患身上分泌的可疑黏液也是在这里。”祁究回答,一众人在走廊转弯,朝医务病房走去。
季小野点头:“规则上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北区医务室,想必因为这里是‘培养皿’进入育苗室的中转站。”
“除了中转站外,我想这里还承担着另一项用途,”祁究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继续说,“比如,第一位‘培养皿’可能就是在这里被培育出来的。”
季小野一愣:“你认为最早的感染是人为的?”
祁究点头:“根据文化馆的资料记载,历史上曾出现过三次玫瑰鱼,但前两次很快就绝迹了,只有第三次能延续繁育并商品化,所以我想…很可能是人为干预的结果。”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祁究又补充说。
季小野:“可……”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响,紧接着是“咯吱咯吱”仿佛门扇摇摆的声音。
季小野的话截然而止,众人不约而同向后看去。
电筒光束照亮的地方,只有被拉长的影子、以及漂浮的尘埃。
绝对的安静中,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回响,众人心里的不安也成倍放大。
隐约中,还有类似于水龙头没拧紧的滴水声。
若有似无的“滴答”声挑拨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秦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突然说:“我发誓,刚才我绝对锁门了。”
这句话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祁究:“你们听到了吗?”
“水滴声?”秦让倒抽一口凉气,“我以为是太紧张出现了错觉。”
祁究:“你有没有感觉,这很像之前‘培养皿’等在宿舍门外发出的声音?”
秦让纳闷:“像是像,但不太可能吧,‘培养皿’都被我们烧没了……”
“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顾真真深吸口气,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将兑换好的长刀拿在手里,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紧接着,又是“咔哒”一声,像是打开的门重新被人合上了。
两位女士加快脚步向大门方向走去,光束所及之处并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但越是无迹可寻,越让人紧张不安。
过分潮湿的空气几乎让人无法喘气。
很快,季小野已经赶到北区医务室大楼的入口,稍做检查后,她眉头紧拧:“奇怪,门没锁。”
“我真的锁了、真的!”秦让慌张地瞪大眼睛,急了。
“我知道…”季小野面色凝肃,“按理说不会有人来这里…”
秦让:“会不会是医务室的护士或者医生?”
季小野摇头:“不太可能,医生和护士都属于工厂员工,而现在他们已经集体‘失业’了,按理不会过来的。”
秦让:“……”
让人窒息的短暂沉默后,祁究说:“如果对方不是人呢?”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冷静,“规则上只说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前往北区医务室」,假如对方不是人,是不是就不受限制了?”
秦让:“…你这么说就更吓人了。”
“到底会是谁……”祁究的目光移向白瓷地砖,滴答滴答,他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滩水渍。
水渍?是刚才鞋底沾了雪沫现在化了吗?
不可能,因为这滩水渍是粘稠的质感,绝对不可能是化雪——
“小心!”顾真真几乎破了音,就在她张开防护罩的瞬间门,走廊天顶处突然炸开几乎可以把人震聋的巨响。
子弹扫射声像雨点般落在众人头顶,祁究错觉耳膜都要被震裂了。
好在顾真真动作迅速,防护罩帮众人挡下了密集致命的弹药。
暴走的罗塞蒂小姐像蜘蛛一样吊在走廊的天顶上,肩上扛着一把冲击枪朝他们突突突发射子弹。
她一边发射子弹一边从天顶跳了下来,正好堵在大楼入口处,并动作自如地反锁了大门。
“除非你们帮我找到要被做成标本的小猫咪,否则今晚谁也别想出去。”她用比平时高几度的音调狂笑,然后把钥匙放在嘴里吞了下去。
夹杂着吞咽的狂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