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后再说。”说完又对着蔡勤道,“先在府里寻个地方,把那老神棍看好了,记得管住府里下人们的嘴,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若是哪个多嘴多舌,就一并关起来,直到事情了了再打发出府!还有,这件事暂时不准到老夫人面前多嘴!”
蔡勤连连点头,忙又问道:“世子爷的人还在外面,老太爷现在该怎么办?”
柳老太爷对着柳大老爷道:“老大,你去前面见见来人,探一探国公府那位世子爷的意思,今日之事,咱们柳家领了他的情,日后必定相报!”
柳大老爷点头,带着蔡勤快步出了书房。
白九也被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柳老太爷和柳思铭。
“那位世子爷怎会把人送回来?”柳思铭疑惑着道。
柳老太爷冷哼了一声:“那位世子爷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个人情怕是不好还。”
柳思铭皱眉道:“另有所图?”
“他这番做法定有所图,这魏国公府的人都是豺狼性子,不可会凭白便宜了谁,更何况还是咱们柳家,如今他为刀俎,我们柳家是他砧板上的鱼,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柳老太爷叹着气说完。
柳思铭哼了一声:“他魏国公府也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叫着老夫人,声音里带着担忧。
柳老太爷脸色一变,对着柳思铭道:“快去开门!”
柳思铭忙去开门接人。
待见到柳老夫人苍白的脸色,柳老太爷面色更沉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让柳老夫人知道了庄子里的事,见老妻心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担心了,人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柳老夫人不确定道。
“没错!”柳老太爷语气肯定。
提着的心放下了,提着的那口气也散了,柳老夫人一下子彷佛失了全部的气力,握着柳老太爷的手,嘴里喃喃道:“找着就好,找着就好,晔儿还能回家就好!”
柳老夫人没有问人是怎么丢的,也没有问是怎么找到的,她只是重复着那几句。
她只要知道她的晔儿还能回家就好……
看着柳老夫人的样子,姜氏呼吸一滞。
丁妈妈没忍住,在旁边偷偷抹起了眼泪。
柳老太爷握着柳老夫人没剩下什么肉的手腕,看着她大了三分的骨节,浑浊的眼里凝出了一道精光,这次一定要把六丫头接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家这边是小心提防,魏国公府那边却是一如既往。
洛阳城内也没有传出有关洛神棍的只言片语。
至于于柏,他被皇帝派去赈灾了。
连日的雨水,让水位本就不低的谷水和洛水同时暴涨,交汇处就犹如两条巨龙在水中缠斗,沿岸地势较低处多被淹没,尤以城东的风陵渡一带最是严重,于柏正是被派去了那里加固堤坝,修渠引水。
谁都知道风陵渡三山环绕,常有山洪喷发。
当朝皇帝对魏国公府有多忌惮,满朝文武是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这次赈灾派于柏去,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有人更是私下里玩笑道,皇帝估计是巴不得魏国公世子被洪水卷走。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于柏出发当日,连绵不绝的雨水骤然就停了,河面的水位也开始不断下降,赈灾修坝的进展更是顺利得让人咋舌,还有那不长眼的上书称颂,洋洋洒洒几千字,全是赞魏国公世子的雷厉风行和与地方官员的一心同体。
皇帝倒是满面带笑,不仅命人到国公府宣旨褒奖了一番,更给于柏安了个水司的名头,命他临时统管周边各地的水长,排洪防患。
一时搞得众臣摸不着头脑。
但日子一长,眼见于柏这堤坝越修越远,一路向东不停歇,而皇帝又大有一副能者多劳的架势,这才纷纷感叹帝王好手段,再也没有哪个敢出头替于柏请功,生怕一个弄巧成拙,这世子爷恐怕大婚之日都赶不回来了。
柳府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迎来了柳老夫人的六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