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里长,百姓不小心把猪养死了该如何是好?即便是他们自己养死的,实际上也因为咱们推动。”
危素想到了以前他被赶去守余阙庙时当地百姓的日子,养死只鸡都要难过很长时间,尤其是下蛋鸡。
养一口猪,养着养着死掉,卖不敢卖,自己吃也害怕吃出问题,眼看着钱没了,生一场病都是可能的。
按理说,百姓养死什么全因其自身缘故,赖不到旁人头上,又不是别人给下的药。
可是原来人家没养,还能正常过日子,养了后额外花钱买麸子喂,又得煮猪食,耽误时间。
换个人出这个主意,陛下采纳,危素认为自己不会出声,既然是下丘村,问一问,有法子没?
“危学士所虑甚是,故此有另一套方案,由朝廷或某个地方出仔猪,交给百姓养。
咱们的军队要过去教百姓识字,还有疾病预防与治疗,养殖和种植一并教。
让他们帮着家庭养殖户看猪的情况,死了的话,咱给养殖户饲料成本,人工不给,毕竟咱们也损失了仔猪。
等养肥能宰时,百姓必须按照一个价格标准区间卖给咱们,若是高价卖给其他商人,需要赔偿咱们仔猪的钱,那个可就贵了。
甚至咱们提供他们饲料,等他们卖完了猪把饲料钱给咱们,咱们尽量承担风险。”
里长说出第二个方案,利用百姓的劳动力来为自己养殖,家禽什么的用不上,就是猪需要。
大牲口不管,有军士教,能养大牲口的百姓家里条件要好一些,他们会精心照料。
危素露出笑容:“朱里长此策好!咱觉得好。”
他说完不出声了,他没决定权,行不行全看陛下如何想。
“咱也认为好。”朱元璋颔首,种小麦的地方最适合养猪,有麦麸吃,稻壳猪不爱吃。
稻壳喂多了猪越吃越瘦,说是不好消化,刮肠子,只能喂一点,没有那个叫粗纤维的猪还不行呢!
剩下的就是做枕头瓤子,种小麦的地方用糠。
要么把稻壳拿来种蘑菇,对,种蘑菇看能不能推广,到时候大家有更多的蘑菇吃。
另外只能加入一部分进青贮中,适合倒嚼的牲畜吃。
自己给刘德放牛的时候若懂这些,就不用挨那么多打了,不,他就是想打咱,该死的。
朱元璋想着,深呼吸,不能下令杀刘德,得留着,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大度。
队伍又去其他食堂转一转,也进几个管事的代表家中瞧瞧,都很干净,男人在外面做事,女人在家里要收拾好。
何况家具都是自己打,瞧着就知道有钱,也确实有钱,王艺千一个月拿到的工钱为二十贯。
加上奖金,不算各种票,他的越收入就超过三十贯了。
他干一天活儿,顶寻常好劳力一个月的,但他能干的活,那些人干不了。
以前他就厉害,然后一直在努力学习和钻研。
寻常的百姓家中盖房子,他问一下要求后,直接报料,包括工期全确定。
关键他忠心,不用担忧他出问题,他欠得太多了,他敢动一点歪心思,别人能把他骂死,千夫所指的那种。
他家房子大,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别人没有意见。
“艺千的房子最好,多生几个娃儿,身体觉得不行有药。嘿嘿嘿嘿……”
朱元璋从王艺千家中出来,让他继续生孩子,他孙子都有了。
“听陛下吩咐,药不用,咱行的,咱跟下丘村混得最早,故此房子最好。”
王艺千丝毫不认为自己老了,还能耕耘,跟媳妇儿一起为大明人口增长作贡献。
“成啊!莫要勉强,咱回了,回去看放河灯,你这里也放。”
朱元璋抬手腕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到子时,得走了。
刘伯温趁机瞧一眼,然后调自己的表,好像快了一分钟?
“不是换了新的表了嘛!还不准?”朱元璋坚决不说给刘伯温陀飞轮手表的话。
“三天没对表了,比之前强,原来的表一天差好几分钟,那表臣能拿回来留个念想吗?”
刘伯温发现新表确实更准,却惦记交上去的,多一块表也是好的。
“十万贯,夷人买走三块了。”朱元璋伸手。
“臣戴一块表够用。”刘伯温放弃,拿不出来十万贯,一千贯也没有。
众人上船,顺流回到之前的位置。
子时一到,水灯纷纷放入河中,上游的还未漂来,烟花升空。
年轻的男女挑着灯笼往一起凑,买棉花糖、冰糖葫芦、其他小吃。
青楼的女子组团出来,吸引了许多目光,河上的画舫传来唱曲的声音。
圆圆的月亮来到正当空,与彩灯一起倒映在河面上,微波荡漾中碎散又聚合。
大家默默喝着酒,猪蹄被取来,朱元璋也不拿筷子夹,跟工业区的孩子一样,用手抓着又揪又咬。
一直等到一刻钟烟花结束,他还没吃完那个猪蹄,个头大,他吃一吃就喝口酒,然后看周围的景色。
“确实要养猪,不然上哪啃猪蹄去,歇歇,多亏是半个,咋这么大呢!”
朱元璋拿起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