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员感怀着,转到种紫花地丁和大豆的位置。 他们必须详细了解村子情况,等待太子写信询问时给出准确答案。 闲杂的地方种了一片片紫苏,有的叶子已被采下去,一定是吃了。 “没种的田是多少亩?”看到翻耕完下雨后湿润的新田,宋知府询问。 “这边到前面颜色不一样的位置,一千六百亩,再之后开出来一万三千多亩,凑够两万亩就停。 其实已经没有地方再开,那边是树林和竹林了,不能毁掉,村子里有用。 我下丘村的村民种不过来,只能等种的时候花钱找人帮忙。” 里长说起此事可兴奋了,两万亩啊! 雇人种、雇人收,一亩地哪怕赚五十文,他也有一百万文。 何况不可能就赚这么一丢丢,咱村有守村人憨憨。 “宜长,你给呆苶……呆你村里的憨憨上的是男丁册?” 县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下丘村的守村人傻子到十六岁了,里长真给上册了。 把傻子给变成了正常的男丁,得交田赋、出徭役。 “我家憨憨能干活,这是牲口多了,没牲口的时候他一个人顶半头牛。 他能干活,不捣乱,护着村子,怎么不给入正常的册? 要田赋,我们交,要劳役,我们出粮。 之前你们来,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我村子不差钱。” 里长强调,他这话是说给府里官员听的。 “牛,牛,哞~~嘿嘿嘿嘿!”朱闻天又刷一下。 大家再次感慨,多好的里长、多好的村子啊! 他们哪知道整个村子现在的规划和布局,全出自旁边傻子之手。 春天种下一个守村人,秋天收获…… …… 等再去看看家禽、竹鼠、兔子、猪、羊,以及大牲口的棚子,就全视察完毕。 离着吃饭还有大半个时辰,一群人来到村里临时搭建的竹棚下歇息。 有人推餐车过来,现场制作雪泥。 看到冰,李知县继续替所有人问:“宜长,你村里买了多少硝石?” “反正是够用,先把水烧开,放到井里镇,等凉了拿出来放在有硝石的井水中。 开水喝了肚子里不长虫子,现在村子不喝生水,许多病就不得了。” 里长不回答具体数量,憨憨说的别告诉其他人。 “就一直不生病?不喝生水就行?” 一个通判不信,他看递过来雪泥的人,盯着看。 制作刨冰的人被看得发毛:“生病村子里有药……要加别的东西吗?” 官员们同时看里长,里长瞪村民一眼:“村子里买不少药材,生病后找郎中,开药就不用到外面买了。” “哦~~!好,确实省,买药多,比单独买便宜不少。” 宋知府颔首,其他人悟了,高人会看病,村子专门建了装药材的房子。 不然你里长怎么就敢说不用到外面买了?除非你村子里的药材种类、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了。 村里如果没人会瞧病,不是看不起你,你都不知道应该买什么药,照着县城医馆里的买? 制作刨冰的村民也明白了,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村里确实有人生病,憨憨全给看好了。 自己不争气,被人看一眼,吓得什么都说。 “别怕,这些都是好官,没人来抢咱们买的药。”里长为村民眼圈红找理由。 “对对对,什么都不抢,也不敢。”另一个通判帮忙说。 “是,是我想差了。”刨冰的村民抬袖子抹下眼睛。 “不,哭,哦,呵呵呵何,笑,嘿嘿嘿!”朱闻天一脸关切地与自己人说。 “嗯嗯嗯!嘿嘿嘿嘿~~”村民果然笑了,憨憨的意思是没事儿。 刚才的通判反而有负罪感了,自己问什么啊? 不就是有高人嘛!再试探,高人该生气了。 大家吃刨冰,就是雪泥,此时乃安徽省八月份,天热着呢! 热到什么程度?零上空气温度接近四十度,地表温度…… 一口雪泥下肚,整个人都不迷糊了。 其他的村民和干活的人没有冰吃,他们吃用井水镇的冰糖绿豆粥,很稀,主要喝个水,里面加了盐。 官员们就听到外村的人说甜,村民说加了冰糖,喝吧!但别喝饱了,一会儿吃饭。 “听人说冰糖,我才反应过来,雪泥里同样放了,碾碎的冰糖。 整个天下,也只有下丘村如此吃冰糖,谁让下丘村是制冰糖的祖宗呢! 我等可是跟着补贴了家用,以后有好事,必须想着下丘村。” 宋知府由衷地夸赞一句,真拿好处了,卖冰糖得钱。 别人吃不起,下丘村得按照红糖加三成的成本来计算冰糖的钱,人家给的技术。 “知府说得是。”李知县配合:“在下丘村咱们放心吃,吃不穷他们。宜长啊!午饭吃啥?” “天热,有的鸡打蔫,恐是要病了,趁着还未病,赶紧杀掉。 晌午的主食是鸡汤粗米线,汤里有鸡肉。 我等喝酒,卤一些鸡杂、鸡头鸡脚鸡翅膀,炒个鸡架。 也有香肠,昨晚就杀一口猪,猪耳朵拌个黄瓜,猪皮和猪蹄烀的皮冻儿。” 里长知道今天要来人,提前准备,为官员们杀口猪。 别人都吃米线,粗米线口感好,筷子那么粗。 有鸡汤在就不煮米线,烫,把蔬菜和其他肉片放进砂锅里烫熟。 配上在井里面镇凉的凉茶,正合适。 “正如啊!怪不得你们县官总往村子里跑。”宋知府打趣。 正如是李知县的字,他叫李冠,字正如。 “知府,我们可不是为了吃,我们是要深入基层、了解民生、急百姓所急、忧百姓所忧、愁百姓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