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孩子们用箅子把鱼肉给烤好,烤得很干,可以磨牙用,正适合喝酒。
喝啤酒使劲吃菜,很快就吃饱了,喝不下去,再喝就吐。
吃一点菜,然后慢慢喝酒,主要在于聊天。
真为了吃饱,来碗面,吸溜几下吃到肚子里,好了。
朱标撕下来一丝鱼肉,继续问:“为何要明年,今年与明年有何区别?”
“太子殿下,可记得山东干旱未怎么减产,又在麦茬上种的豆子?
太平府与宁国府两茬轮种,又是试行的关键时刻,要看今年秋收。
若一切都好,应天府就可以稍微涨点价钱,推高粮食与蔬菜价格。
吸引外来务工人员到此,也吸引粮食流转,否则各地粮食产量高,伤农啊!”
里长说完也撕鱼肉,扔嘴里慢慢嚼,确实好吃。
朱标看着里长:“现在就开始考虑山东大豆收获和另外两个府的粮食增产了?那么籴米不行?”
里长把鱼肉丝咽下去:“籴米是籴米,属于朝廷储备粮问题,行政手段与经济手段并用才好。
以籴米的方式收粮,其他地方的百姓会担心自己跟着学习轮种,付出很多,朝廷突然不收粮了,积极性不高。
真实的粮价上涨,方可促使他们愿意去做。
等到周围各州府的百姓皆如此时,即便粮价掉了,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两茬耕作模式。
再通过商人的运输,把江南多出来的米运到北边去卖,北边的百姓便能吃饱饭。
大明天下是一盘棋,以一地之势,盘活整个棋局,乃上位者应为之法。
洞庭湖所在,本是不错的种田之地,可惜连年战争,人口少了。
另有广州那边,同样适合种田,让地少人多的地方的人口过去,免他们二十年田赋又如何?
他们种出的粮食,终归要流往大明各地,咱们收运输的船税,贩卖粮食的商税,粮油店的店铺税。
最终钱财还是要进到朝廷的手里,百姓越有余粮和卖粮的钱,越会购买生活物品。
商品每一次流转都是带税的,像琉璃灯,多收奢侈品税。
能花十贯买一个琉璃灯的人家,就不会在意增加三成税,变成十三贯。”
“二十年有些多,十年还行,否则别的地方百姓该不愿意了,其实……”朱标说着停下来。
里长知道太子要说啥,其实两湖地方因为陛下打仗,让陛下损失很多,所以故意抬高那里的田赋。
很多人就因此往别处跑,结果那么好的地方许多田荒废了。
不算什么问题,再减免,自然有人过去。
不止两湖,还有福建,同样收很多田赋,并迁徙走当地的一些人。
怕他们继续在那里搞事情,万一组织人手起兵,又因为海的缘故,四处跑,不好抓。
都是憨憨说的,憨憨好像什么都知道。
“太子殿下,陛下在建国的时候就已大赦天下了,其他的事情很好调整。
雄英会慢慢长大,过些日子等太子妃坐完月子,他就满月了。
想来大明百姓知道后都会十分高兴,像过年一样喜庆。”
里长突然说了一番关于小宝宝的话,那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朱标眼睛一亮:“甚好!回去我与父皇说,借此机会免了之前多地多征的田赋。
不过更南边,他们一年两茬种起来非常容易,倒是还要多交一份。
即便冬天,虽说那边也种不出来黄瓜,却有其他的蔬菜能生长,如四川一些地方。”
朱标悟了,用自己的儿子满月为借口,帮别的地方把之前增加的田赋降下。
因为父皇的目的就是通过高田赋,逼当地的百姓走,怕!父皇水战不怎么好。
眼下北元的和林估计快打完了,大明兵力回调,百姓再没有心思想别的。
“月,满,礼,玉,红。嗯!嘿嘿嘿嘿!”
朱闻天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出声刷存在感,正好提醒一下。
“对,上次的鸡血石,那里全被宫中占了,百姓新盖了房子,很高兴。
现在考虑怎么把鸡血石的价钱拉上来,让别人认同,咱好卖石头赚钱。
先卖最不好的,等着价钱升上来,再一点点扑卖好的。”
朱标居然听懂了,满月的时候应该送礼,送红色的玉,那不就是鸡血石嘛!
没想到憨憨居然记得那种石头,鸡血石雕刻印章,手感色彩确实挺好的。
里长跟着想起来:“此事简单,下丘村与诸位亲王合作的店铺要开了,奢侈品店中摆上,再找人传扬一番即可。”
“甚好,如此就让下丘村来办,我叫人送来石头,不过给我家雄英的满月礼,可不能是这个。”
朱标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