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然有人喊道。
李十二娘抬头一看,见前方两人加快了脚步,连忙追过去。
名叫红霞的侍女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来找县尉。
她心里有答案,但……又不能算答案,只能算是瞎想吧。她也知道自己很蠢,若是让旁人知道她的心思,又要骂她浪货、蠢材。一个耕奴的女儿,落在籍贱里的人,她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总之,入夜时见了县尉一面,再听说他危险,她就忍不住想去找他。
一路兜兜转转,最后看到这边火光大亮,又听到许多人说来这边“捉县尉,绳之以法,为渠帅报仇”,于是就过来了。
方才她一拐过小巷就吓了一跳,因眼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她的主家八郎,那个花言巧语许诺过要抬她为妾,许诺让她阿娘过上好日子,最后又抛她如敝履的宋励。
红霞偷听了一会,已经明白宋励要做什么了,于是绕到了巷墙另一边,目光看去,有一个红衣小女子正在蹑手蹑脚地走。
她不想更多人落在宋励手中,来不及细想,便急切地喊了出来,出言提醒。
那红衣小娘子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加快了脚步跑掉了。
“你快跑…
红霞还待再喊,宋励已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是你?贱婢!”
宋励怒骂一声,转头道:“你们快去。”
说罢,他打倒红霞,重重踹她。
“八郎,已经追丢了。
“尻!
宋励心痛无比,大恨红霞,扯着她头发就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嘭。
“嘭。”
那墙基上的石头本就不平,须臾便是血淋淋。
“你知道我丢了什么吗?!贱婢!”
怒吼声掩盖了身后的脚步声,下一刻,忽有一随从大吼道:“谁
“噗。
有个小小的身影如豹子般窜过来,手里寒芒一闪,一把短刀劈在了一个家丁的脖子上。
来的却是任木兰。
她下手狠毒,刀势未尽,直接就是一抬,斩在另一名家丁的大腿根上。将对方砍得没有还手之力,紧接着又是一刀进心口。
怕他不死,她还搅了一下。
这三刀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年纪不大,经验却很不俗,再站起来,已是半张脸都沾了血。眼神里还满是杀意。
“娘的。
宋励吓得魂飞魄散,向后退了两步,被地上的红霞绊倒,摔倒在地。
“别杀我……来人啊!救命……啊
任木兰的刀已经斩下了,竟是一句话都没说,扬刀,又斩,连斩了两刀都是斩在他大腿根上同一个地方。
宋励痛不欲生,几乎昏死过去。
“捡起来。”任木兰道:“吃下去,我就饶你不死。”
宋励只顾呻吟,显然不可能吃下去。
“噗。
任木兰等都不等,直接结果了他。
她不敢丢刀,单于扶起红霞,问道:“你怎么样?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暗宅里那“我不是……”红霞喃喃道:“我不是浪货…不是
“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红霞只觉痛得要死,意识越来越迷糊,好不容易才认出了眼前的任木兰,喃喃道:“县尉……安全了吗.…
她没再听到回答,只仿佛看到她阿娘从陆浑山庄被接回了家,她家本在伊水河畔,有田地六十余亩。
她想着,得把阿娘接回来,县尉说她织布也能养活阿娘了。
最后,她仿佛真看到了那个织坊被开了起来…
“噗。”
任木兰起身,又在宋励身上捅了一刀。
她继续往前赶去,从大街向南拐,路过城隍庙,有一条巷子直直通到城墙。
这是条死巷子,奇怪的是,李十二娘方才分明是往这边走了,此时却不见了。
任木兰想不明白,这偃师县城里,李十二娘怎么可能有比她更了解的地势?
入夜还不到两个时辰,杀了李三儿之后,薛白等人只来得及放了一把火。
暗宅里能烧的东西却已不多了。
薛崭遂带人去找。
“徐八,你去把那个柜子搬出来,拆了烧。”
“好。
徐八累得要死,但是看了一眼薛崭手里的刀,还是带了一个人贩上前,去搬那个柜子。
它竟是出乎意料的重。
“怪了。
“尻。”薛崭不知与谁学的,近来脏话不停,骂道:“啖狗肠,你他娘偷懒我就弄死你。
“帅头,它真是重。”
薛崭当即抬起刀,道:“还重吗?”
“怎么就不信我呢?这柜子真的很.…
徐八用力一推,奇怪的是,那柜子真就被他推开了。
他自己也是惊讶万分,连忙道:“帅头,你听我说,它刚才是真的重……
“噗。
一根铁尖短枪捅穿了徐八的喉咙。
那枪是由一根哨棒加上铁尖制成的,想必是非常方便携带,没用时就把铁尖拿掉。
徐八的尸体被推倒,还未倒地,已有人从柜子后面出来,对着另一名人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