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落地形成新的‘国王’,再长出新的根茎,发展出自己的‘士兵’。
所有建筑在变异的榕树面前都显得无比脆弱。
钢筋混凝土结构在榕树根茎的挤压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裂缝如同蜘蛛网炸开。
大楼不到分钟就彻底崩溃,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伴随着第一座大楼的坍塌,周围的楼房仿佛多米诺骨牌般接连遭殃。
有的是也遭遇了绞杀,有的是被连累砸倒,灰尘、碎片和瓦砾在空中飞舞,满目混沌。
天际线在瞬间被改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
若拉紧握军刀,敏捷出鞘,利索地砍断向百姓缠绕的根茎,紧接着摁下喷火器,烧了过去。
一路追寻着杀近本体,熊熊火焰将枝叶吞噬,在滚滚浓烟中发出“滋滋”地响,仿佛是变异榕树惨叫。
可是‘本体’早就在没有及时的焚烧中分成了许许多多个,四面八方,越扩越大。
血液与肉身成为它们生长的沃土,根茎刺穿百姓的胸膛,从心口破开,从嘴巴里顶出。
“啊——!”
“救命啊!!!”
“救命!!!”
“爸爸!爸爸!”
“妈妈,爸爸在那儿!爸爸还没跑出来!”
“妈!妈!你在哪儿!”
各种声音充斥在耳边。
若拉看到被包裹到岌岌可危的楼房,大概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跑不及了,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爬了出来,两腿颤栗,身后紧跟着就是一条闻着味道绞来的根茎。
她当即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对那个小女孩喊:“快跳!”
小女孩望着楼下,两层的高度对于她的身高就好像万丈深渊,她不知所措,哭叫着:“我害怕,救命,我害怕…!”
若拉眼见那条根茎只差不足半米,急得额头浮了一层热汗,衣裳早已浸透,声嘶力竭地喊:“快!姐姐会接住你!”
一切只在一呼一吸间。
生命是脆弱的。
小女孩闭着眼睛纵身一跃,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任由自己在疾风中向下坠落。
就在她即将落地的刹那,她感到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巨大的冲击下若拉听到了自己臂膀骨折的声音。
可还来不及叫痛,更来不及查看,紧接着,楼房四分五裂,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般砸了下来。
若拉没有时间犹豫,她立刻带着小女孩朝安全区域奔跑,所有念头都摒弃在风声之外,只剩心跳冲击着鼓膜。
快点,再快点…
钢筋扎穿了军靴,一阵剧痛,鲜血从脚心间渗出,在地面拖出一道血痕。
但人双腿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根本无法在废墟堆中跑过楼房的坍塌。
她看到影子追了上来,心猛地一沉,在生死时刻,果断地将小女孩死死护在身下,以背脊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哐!”
远超她身躯承重能力的石板接连砸在她的身上,若拉疼地想要尖叫,但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而迫切地呼吸。
眼前一片模糊,黑暗里只能依稀看到周围的废墟,和感受到一吸一口的灰土。
身体被埋在瓦砾之中,四周是一片死寂。
她低头寻找怀里的孩子。
音节近乎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好吗…”
小女孩没回答,完全被吓傻了的模样,大哭不止。
“哇!呜呜呜!妈妈!妈妈!”
她绝望地喊着,对她而言,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妈妈。
若拉知道自己骨头多处断裂,防护服也早就烂得烂,碎得碎。
妈妈。
她也想妈妈。
而且她的朋友还在等她去聚餐…
现在几点了?
她想去看自己的光脑,却抬不起胳膊,只能看到光脑的屏幕已经被砸坏了。
好疼…
小女孩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像终于意识到若拉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抓住若拉的衣服,哽咽着问:“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若拉微弱地摇头:“姐姐…,姐姐没事。”
她看着远处狭小的通道,自己怕是爬不出去,但小女孩的身子可以,于是对小女孩说:“你帮帮姐姐,取下来姐姐的光脑,看看还能不能用,能用的话就随便找一个通讯拨出去,然后姐姐身上还有把军刀,你拿着军刀往前爬,遇到挡路的大石头,就试着凿一凿,撬一撬,对外面喊救命,如果实在没人听见,就保持体力,让人来救姐姐好吗?”
她指引着,小女孩摸摸索索,取下她的光脑,拿到了那把军刀,可是她摇着头:“我怕!我不敢!姐姐我们一起出去行不行,求你了姐姐,我们一起走吧!”
她声声哀求着。
若拉知道,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过于艰难了,就尝试着挪动双腿,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前近。
突然,强劲地触感缠了上来,是榕树的根茎!
来不及了!
“快走!快点!”
若拉以全部力气挡住后方根茎顶上来的缝隙,对小女孩大吼。
女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