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见刘诞瞬间明白自己的意思,会心一笑,道:“最好能由随王吩咐,秦姑娘亲自抓药。” 刘诞有些犹豫。 因为一来他并不信任刘宏,二来他本不想以阴谋取胜。 但随即想到刘铄已经对他出了招,他必须还手,而且他也可以正好借此事,看看刘宏和秦槿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因此刘诞道:“这事我可助你。” “如此甚好。”刘宏得到刘诞同意,非常高兴,道:“杨成之事,我也定当尽力而为。” 刘诞点点头,又和刘宏商量了半个时辰,才叫来秦槿之,吩咐她给刘宏抓药。 待刘宏走后,刘诞即刻让徐之瑶派人叫来萧道成。 萧道成进门,给刘诞行礼后,道:“末将听闻殿下身体不适,早有前来探望之心,只因殿下早有命令,不得擅离职守,是以想晚些再来。” 刘诞道:“萧将军不必客气,请先入座。” 萧道成依言坐下,道:“谢殿下。” 刘诞待萧道成坐下后,吩咐下人端来参汤给萧道成,道:“萧将军喝口参汤,暖暖身子。” 萧道成接过参汤,又谢了刘诞,这才饮用,饮用完,又再谢刘诞。 刘诞摆手,道:“我叫萧将军来,是有事相请。” 萧道成即刻起身,道:“殿下尽管吩咐,末将自当听令行事。” 刘诞道:“南平王已经抓捕了杀害废太子刘劭之人,今日押进建康,这事萧将军可知道?” “末将有所耳闻。”萧道成如实回答。 刘诞道:“所抓之人名叫杨成,之前我在做雍州刺史时,清剿匪寇,杨成为匪首,我念他情非所愿,又勇敢义气,因此饶了他的性命,让他参军报国,哪曾想他又去做了草寇。我想请萧将军去查查,南平王在何处抓获的杨成。” 刘诞的这个吩咐,是在他的职权之内,因此萧道成没有犹豫,即刻道:“是,末将领命。” “还有,”刘诞想了想,“我记得杨成上有老母,下有妻子,萧将军顺便查查他妻子母亲身在何处。” 萧道成道:“末将领命。” 刘诞点点头,道:“此时甚急,萧将军需速速去办。” “是,末将即刻去办。”萧道成回了话,告退出去。 …… 深夜,建康宫。 刘义隆正自熟睡,宦官忽然轻轻推门而入,叫醒了刘义隆。 刘义隆问道:“何事?” 宦官道:“陛下,南平王深夜入宫,言有要事禀报。” 刘义隆神色好奇,问道:“他一个人?” 宦官道:“回陛下,是南平王一人。” 刘义隆道:“让他进来。” “是。”宦官领命出去。 片刻后,刘铄匆忙走了进来。 一进门,刘铄当即下跪,双手递上杨成供词,说道:“父皇,儿臣抓获杀害废太子刘劭之人杨成后,连夜审理,审出了天大的事,上呈父皇阅览。” “哦?”刘义隆有些疑惑,拿过供词,借着烛光观看。 只见那供词上,不仅把杨成和刘诞之前的事记录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写了,杨成杀刘劭,是受了刘诞的指使。 刘义隆看完,脸色大惊,不过随即平静下来,说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刘铄道:“儿臣知随王先前与杨成之事,预想此事机密,故单独审理杨成,此事只有父皇手上一份供词。” “朕先前一直认为休文忠孝仁慈,没想到,没想到他……”刘义隆重重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杨成现在何处?” 刘铄道:“在地牢单独关押。” “休玄,你做得很好。”刘义隆夸赞了刘铄一句,“此事不要声张,你先回去休息。” 刘铄道:“是。” 待刘铄走后,刘义隆左思右想,觉得这事似乎不对,因此立刻叫人传唤禁军将军卜天与,命卜天与将杨成从地牢提出,换个地方秘密关押。 然后穿上衣服,来到值房。 今夜,值房是王僧绰当值。 王僧绰见刘义隆深夜到来,即刻行礼。 刘义隆让王僧绰免礼,坐下身,道:“王卿,朕记得你儿子是年初所生,已有八个月大了吧?” 提起儿子,王僧绰脸上带了笑容,道:“劳陛下挂怀,正是八个月大。” 刘义隆道:“卿给儿子取的什么名字?” 王僧绰道:“回陛下,取名草字,俭。” “王俭,好名字。”刘义隆夸了一句,道:“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宽心多了,不像朕儿子多,忧心事更多。” 王僧绰道:“忧心事多与否,不看儿子多少,需看他们是否孝道明事。” “此话有理。”刘义隆点头,将杨成的供词拿给王僧绰,道:“朕先前以为休文忠孝仁义,可他……” 王僧绰双手接过杨成的供词细看了一遍,想了想,说道:“陛下,仅凭这供词,此事恐怕还不能定论。” 刘义隆先前便是觉得这事有蹊跷,这才深夜来找王僧绰商量,因此听到王僧绰这么说,忙问:“何以见得?” 王僧绰道:“且不论随王是否忠孝仁义,但绝非愚笨之人,既非愚笨之人,便不会做对自己不利之事。” “确实如此。”刘义隆点头,“刘劭已然被废,休文杀害他,无半点好处。” 王僧绰知刘义隆向来放纵皇子,因此道:“陛下,此事虽尚难定论,但到如今地步,若非随王大奸似忠,便是南平王别有用心,是否详查,还望陛下定夺。” 刘义隆想了想,道:“刘劭先前百般犯错,朕一再容忍,盼他能修心向善,岂不料最后他竟然行叛逆之事,休文与休玄,如今皆是有望入主东宫之人,怎能不详查清楚?” 其实王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