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宁沭是知道她长得好看的,单从她妈遗传给她的那张脸就能看出。
宁舟舟不是那种明媚张扬的好看,属于温婉清秀的长相,圆溜溜的杏眼,笑起来脸上印着一个酒窝,眉眼弯弯。
想到这,宁沭戳戳自己的脸,她也有酒窝,和她妈位置大小一模一样。幸好她的轮廓遗传了没见过面的爹,轮廓分明、不怒自威。否则还真不好管理班级纪律。
所以宁舟舟是不缺追求者的,但真说搞对象,她还真没有听她妈提过。宁舟舟虽然对她有极强的掌控欲,却喜欢分享她的陈年旧事,要真在高中搞对象,她早就叭叭吐槽了。而且她不止一次提到她爹是她的初恋。
宁沭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亲昵地和外婆继续看相册,想着那早恋对象可能就是她的背时渣爹。
这么多年,宁舟舟中间结婚生子,因为受不了家暴又离了,但是她仍然念着她爸。说不清是初恋带来的执念感,还是抛妻弃子的仇恨。
但是宁沭实在是听得心烦,有时候也跟着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生出怨恨。既然要走,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
无端让她在宁舟舟的阴影下活了二十多年。
隔天宁沭睡了个懒觉,蓬松着头发睡眼惺忪,她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路过客厅看到有客来,半路又打算先去洗漱。
宁舟舟看到她醒了,兴高采烈地拉住她说:“别走别走,来,这是我老同学,这是她儿子,今年刚考上县里政府机关处,妥妥国家铁饭碗。你看看你,同样24,学着点。”
懂了,相亲局。
被拖拽到客厅认人,她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坐姿端正,笑容得体,眼里却没带笑意。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戴着眼镜,不苟言笑,不动声色将宁沭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视线停在乱糟糟的头发上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她穿着拖鞋,别人看不清,但她的脚趾已经扣紧地板。
自己不喜欢留长发,从高中就一直是短发,肩膀都没有到。所以她知道一觉起来有多乱,睫毛根部的黏腻感告诉她可能眼角还有分泌物。
宁沭耳根开始发热,想挣脱宁舟舟的手。
宁舟舟感受到她的动作,使劲将她推了推,陪笑道:“别介意,这姑娘脸皮薄。”
然后咬要切齿地威胁她:“你别给我添乱,去喊人。”
中年女人微笑:“没事,我是听到你回来了,特地来找你叙叙旧的。”
宁沭有些窒息,她额角又开始突突地跳。
宁舟舟开始和中年女人攀谈,连家里几套房几口人都问出来了。
宁沭低着头,感受到对面女人交流的语气渐渐不再熟络,甚至带上一丝轻蔑。
高中的时候,宁舟舟回来过。
一次月考宁沭成绩下降了,她妈怨恨地质问她是不是早恋,甚至搜她书包搜到了别人夹在数学书里的情书,情绪失控,骂她不学好。
“你妈就是被男人欺骗,变成这个样子,我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离男人远点,你怎么这么贱!”
然后她将宁沭的生活费断了,宁沭没钱充水卡。大冷天的,不用天天洗澡。
但是头发要洗,于是她将头发剪短,在寒冷的冬天里用冷水洗头。
思绪回潮,宁舟舟让他们加个微信,宁沭叹口气,宁舟舟怎么这么看不懂别人眼色呢。
她终是忍不了,拼尽全力挣脱开宁舟舟束缚,摔门而去。
身后传来怒吼,骂她白眼狼自私鬼。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宁沭,还这么不知感恩。
她歇斯底里地控诉着:“你还撒谎骗我,要不是你们李佳老师告诉我你放假待在宿舍里睡觉,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敢骗我,寒假晚放一个星期到底是去哪儿鬼混!”
宁沭不可置信:“你监视我?”
“我是你妈!我不该知道你的生活吗?”
这一刻宁沭疲惫不堪,她不想再应付她妈妈的操控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偏执?24年了,你没有和我生活过,我毕业了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回来阻止我考研,阻止我进外企。怎么,是怕我变成你这样的人,所以你才每天心惊胆战?你放心,我没有你蠢,我看得出男人好坏,也请你不要再惨和我的生活了,我每天真的很累!”
“你这个白眼狼!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怕你步我后尘,你知不知道,要是遇到像你爸这样的男人,你一辈子就完了!我以前拼命赚钱供你读书,你现在出息了,你就不听你妈的话了是不是?”宁舟舟怒吼,一脸痛心疾首。
宁沭站在大街上,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嘲笑一声:“你总是拿我爸说我,可我从来没见过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叫什么。你又凭什么把你在他那儿遭受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妈,是你遇人不淑,是你不知廉耻,是你未婚先育生下的我!”
宁舟舟听到这些话,捂着胸口喘气:“你——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不知感恩!你给我滚,滚!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些重复无数遍的话并未让她难过,无尽的窒息快要把她溺毙,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
每次都是这样,等到第二天她妈妈又去外婆那儿哭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