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四十七(2 / 3)

拾忆行 夜平阑 2013 字 12个月前

不日外放出京,南公又将至海桐城,在昭康王府中逗留太久也不是上策,请回吧。”

江应淳行礼送别昭康王妃离开,而后便有王府侍从入内引导他从不同的方向离去。

江延锦没有再次回头望一眼弟弟的神情,她知晓对方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再给他一点时间便好。

昭康王妃从容地跟从承熙往顾登楼所处的居室行去,她心中对他的来意早有思量,不过此时也并不生半分慌张之色。

昭康王早先便候在昭康王妃的院子中。江延锦虽然才是这间院子真正的主人,但是这几日二人新婚燕尔,她一直与顾登楼歇在一处,所以江延锦也对此地并不熟悉。

承熙引导她进了院子便知趣地退了下去,江延锦让千叶也不要跟从她,自己小心地推开了门扉。

顾登楼听到声响甫一抬眼便瞧见了江延锦的面庞,他站起身来,自然地牵过对方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她引到了自己身旁。

江延锦将手轻轻搭上他发力的手臂,顺势并排坐到顾登楼身旁,晨起才分别没多少时辰的夫妻复又挨在了一处。

顾登楼面上带着依旧温和的笑容:“我并没诓骗阿锦,今儿来人可还满意?”

江延锦索性将手腕搭在对方的肩头,又在对方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她偏头看着对方眼眸中倒映的自己,也随他一并笑了。

“先前入宫赴宴那日,我还以为你们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呢。”

她手指缠着顾登楼垂落的鬓发:“江郎君反正就在海桐城内,何苦你为这些事冒着雨天去找他。若是招了风寒上身,又得难受好几日。”

顾登楼用目光描摹着对方微蹙的眉头,抬手揉开她眉间的担忧:“阿锦这是担心了?没事,承熙为我撑了伞,并无大碍。”

他从袖袋中拿出一物,在怀中之人眼前晃了晃:“好吧,以后我多注意。且先看看这个?”

江延锦的视线从手中的发丝上移开,润玉雕琢成的小羊便如此映入她的眼帘。正是南让曾送给她的那一只。

“是南公送予你我的贺礼,”顾登楼语气平缓,“这只玉羊倒是惹眼得很,像是在何处曾瞧见过一般。”

江延锦伸手接过,并不言语。

顾登楼也不恼,他神色淡淡:“南公有一位早夭的小女儿,名唤南黎。我与她曾有过几番交谈,但却未见过一面。”

“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可惜了。”

江延锦抬眸与他一直投来的视线相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

她复又垂眸仔细翻看着手中的玉羊:“我才忆起,早先在长南郡时,便总是听闻昭康王与南家幺女的凄美爱情故事。”

在长南郡的传闻中因心心念念自己的白月光而至今不娶的昭康王本人面露苦色。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被打结的鬓发:“我本不欲放任这般损害清誉的传闻,奈何是南公在后面推波助澜。”

江延锦手上动作一顿:“是南公执意如此的么……”

她在北上平兰前,只拜托舅舅将她的所有身份从亭韶抹去,现今看来,南让虽然应了她的请求,却也留了许多退路。

想来在舅舅的设想中,如若自己有朝一日再回亭韶,也随时能够通过那封错漏百出的讣告与一直存在于传闻中的南黎身份而活。

江延锦嘴角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她的心情还是不免低落。

顾登楼只继续着他状若闲聊一般的语句:“我的确与南小姐相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倒不如说,是南小姐开导了我。”

江延锦早就用自己的反应默默承认了这重身份,顾登楼倒也不曾点明,他就一直用这般暧昧不明的语气剖白着自己的心绪。

他自然也没有错过怀中人骤然升起的好奇之情。

顾登楼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将她手中的玉羊抢了过来。

“阿锦可是好奇?”

明知故问。江延锦眯了眯墨色的眼眸,她抽出手指点了点对方的眉心:“当然。”

顾登楼便顺着她的话,以陌生人一般的视角继续自己的叙说:“当年的二皇子太想做出什么成绩了,却奈何必须要自污,心中难免酸涩,有些许厌世之情。”

“可是当初的那位南小姐活得比他还要艰难些,谈话间却丝毫不显。她与二皇子相谈甚欢,连带着二皇子本人都不似过往消沉。”

江延锦静静听着他娓娓道来的声音,脑中回忆着当初自己那一分愧疚又想弥补的心情。

她用自己的手轻轻覆上对方的,那方才还被顾登楼捏住的指尖只轻轻抚摸着他虎口处不褪的一道伤疤。

顾登楼像是被她指尖微凉的温度惊醒,他再次抓住对方的手,垂眸问道:“阿锦可还记得南黎当初说的那一句话么?”

江延锦确实不晓:“嗯?”

于是顾登楼无奈地笑了:“当初我问南黎,名字是否为难以离去的南离。”

江延锦听他点明后才忆起自己那时说出的语句,她未曾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这些年间竟然一直留在对方的心中。

顾登楼一直注视着她微变的神情,一时失笑。

他语气轻柔:“彼时南小姐反驳说,不是离去的离,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