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告诉了对方。
温尚书早就有所准备,他安抚后辈道:“你不必忧心。殿下能同你说出这些话,自然说明司荆温氏没有问题。今儿是诗歌宴,你身为国子监博士,自然也要多同学子们来往,且去罢。”
在见了温博士面色从煞白转为寻常模样离开后,江延锦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亭韶民风不算保守,诗歌宴的前院后院只堪堪用假山石聊做遮挡,男客与女客若想来往,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
当然,这也为顾登楼来寻江延锦提供了方便。
江延锦甫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温博士身上移走,就听得顾登楼有些发酸的声音响起:“阿锦?”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无奈地笑了:“我方才在看那位国子监的博士。他应是与温尚书同宗吧?瞧着往来还挺密切的。”
顾登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我拿司荆温氏为例说了几句兰家的话而已,现在想来,或许是有些吓着他了。”
江延锦知晓事情的脉络后就将它搁置在一旁,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登楼,你我身为诗歌宴的主家,可不能抛下来客自己闲谈起来啊。”
顾登楼含笑握住了她欲抬起招呼千叶的手腕,将人拉得与自己更近,恰巧能让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阿锦有所不知……昭康王府承办诗歌宴只是为其提供一个场所罢了,用不着我们两个过多出面。”
昭康王本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王妃:“诗歌宴本就是为了秋闱出现的不成文规定,可是我是闲散亲王,你是异国王妃,你我难道还能比得上士林泰斗们?”
江延锦释然笑了,她没好气地挣开对方的手,佯装嗔怒地点了点对方的胸膛:“登楼这话还是太过含蓄了些。倒不如说,在秋闱之事上……你我什么都做不到。”
听罢如此直白的话,顾登楼也不恼,他反而颔首认下:“嗯,你我什么都做不成。既然如此,为何不玩个尽兴呢?”
他目光移向曲水流觞的场地,意味不言而喻。
江延锦婉拒:“我不擅作诗,再说了,昭康王妃也没必要参与这种事情。殿下也是,这种场合应该留给秋闱的学子与年轻进士们才好。”
顾登楼看着又有贵女想要上前与江延锦攀谈,也准备识趣地离开,他只来得及向对方回一句:“……那可未必。”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很容易就被那名前来攀谈的贵女行走带起的风吹散在空中,江延锦似是听到了什么,但她回眸望向顾登楼已经转身离去的身影,也只好把自己的精力用于应付新的来人。
曲水流觞向来是自恃有才华之人必须参与的一环,若是能在此处作出文采斐然的好诗词,那么便能替这些年轻文人省去挨个向勋贵们投行卷的时间,提前在海桐城中打出声名来。
传言兰晟年轻时,也是以秋闱学生的身份在当年的诗歌宴上一鸣惊人的。果不其然,兰晟在秋闱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直接进了翰林院任职。
现在虽还未到曲水流觞的时辰,但已有不少人向王府的侍从们打听着地点,像是要提前在场地中寻一个好位置似的。
不过对于海桐城贵女们来说,曲水流觞还有其他的含义。
江延锦面前的那人终于站定,她向昭康王妃恭敬行礼,客套了几句就试探着切入正题:“王妃殿下……不知曲水流觞时,臣女能否向殿下讨个观看的位置?臣女兄长与未婚夫君有意下场秋闱,臣女不禁多关心些。”
江延锦对此早有准备,她笑着扶起对方,语气温和地解答着对方的问题:“本宫自然能体恤各位的心情。曲水流觞旁边的回廊皆已打扫干净,假山中的石亭也供护卫登上一览,想必一定能让小姐宽心。”
那贵女惊喜着道了谢,这才匆匆走回长辈身边道出这个消息,却好似被长辈教训了一顿,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江延锦吩咐身旁的千叶:“让王府的侍从与贵女们都说说,道是待会儿回廊和石亭都能有序进入,若是不愿看,也能留在此处不动,想来男客那边也有人会留在此处的。让侍从们多引导一二。”
千叶应声而去,昭康王府中从未有过这么多人,就连身上带着功夫的千叶行走都为着避让贵人而有些不畅。
昭康王妃依然坐在原处,曲水流觞将要开始,众人的心思也都游离在此,自然收了几分结交试探的心。
江延锦乐得清闲,她抬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目光不免又往顾登楼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此时也静静站立在一旁。
身侧的侍从刚提醒过他时辰,顾登楼听罢抬眸,便就此撞进对方投来的灼灼视线。
他站直身子,江延锦在他眸中询问的神色之下轻轻点了点头,告诉他自己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了。
顾登楼不禁微笑起来,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行至院子中央,朗声道:“时辰已至,还请诸位移步曲水流觞。”
在骤然喧闹起来的人潮中,顾登楼不免被推到了最前方替勋贵们领路,他与江延锦中间虽然隔着许多人来人往,但他还是在忍不住的回眸一瞥时迅速抓住了对方一直未曾移开的视线。
江延锦自然也瞧见了他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