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好主意,姑娘生财有道云云。
贾环摇头笑言:“我不信,林姐姐是阳春白雪,山中高士,从来不沾那铜臭,又岂会以此渔利!”
林黛玉却道:“环弟高看我了,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为何不能以此渔利?”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虽知是句玩笑话,但在林黛玉中口中说出来也是奇闻。
原著中的林妹妹孤高自许,遗世独立,是个精神上的贵族,从来不屑于理会经济俗务,这点与接地气的薛宝钗截然不同,正因如此,所以才与贾宝玉志同道合,互相看对眼。
不过,这几个月的曲折经历,父亲林如海病得一塌糊涂,林黛玉每日侍奉汤药,不得不接触管理一些日常事务,心态上未免产生了一些变化,估计也认识到没有经济上的支撑,是不可能过上无忧无虑,与世无牵的生活的。没有经济基础的理想化生活,终究只是空中楼阁罢了。
且说林黛玉见贾环神色有异,便故意道:“环弟既然能把剧本卖给伱的宝姐姐赚钱,难道我就不能卖诗稿赚钱?”
贾环故意苦着脸道:“当然能,不过我卖的是自己写的剧本,林姐姐卖我的诗稿算是怎么回事,这是侵权行为,除非赚了银子给我一半,否则我是不依的。”
诸女闻言都咯咯地笑起来!
古代可没有什么版权的说法,所以侵权一说十分新鲜,不过以林黛玉的聪明,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而且她早就习惯了贾环嘴里层出不穷的新词,所以笑道:“分你一半也行,但环弟须把印盖上,盖了印能卖上好价钱。”
贾环不由笑道:“不得了,林姐姐如今是越发精明了,假以时日,只怕能搏得算死草的威名。”
“我要是算死草,环弟就是贾扒皮,大哥莫笑二哥!”林黛玉说着,自己倒是嗤的笑了出来,接着脸上不由微微发烧,幸而大家似乎都没往他处想,只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贾环笑了一会,正容道:“其实林姐姐并不用为钱银的事操心,姑父大人攒下的家资,足够林姐姐使用的,再不济还有我呢,环儿虽然不成器,但供养林姐姐一辈子也不成问题,短了谁也不可能短了林姐姐的,林姐姐只管吟诗作画,弹琴弄月就行。”
此言一出,林黛玉不由颊生粉霞,芳心乱颤,嗔道:“环弟又瞎说什么,谁要你供养一辈子了,如今一天比一天大了,也不害臊,你将来难道就不成家立业了,既成了家,又把我当……当什么人了……。”
林黛玉说到这里便再说不下去了,眼圈微红,偏过脸去似恼非恼。贾环暗汗,这才意识到猛浪了,忙打躬赔不是道:“环儿一时胡言乱语,林姐姐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不要生气好吗?”
林黛玉见某人一脸可怜兮兮的,哪里还忍心,噗嗤的笑道:“谁生气了,只是想提醒环弟以后说话注意些,如今得罪我事小,以后倘或不留神得罪了什么宝姐姐琴妹妹什么的,那就事大了,事关女儿家的名节,人家可不像我,也没个亲兄弟姐妹可以撑腰的,任人欺负。”
贾环不由汗嗒嗒的作不得声,还有点心虚。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黛玉这番话自然是带点自嘲的揶揄,但作为穿越者的某人,确实既觊觎温婉大气的宝姐姐,又有意才貌双绝的林姐姐,毕竟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但是,这齐人之福难享啊,封建社会虽然没有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但大老婆只能娶一个,其他都是小老婆,无论是薛宝钗,还是林黛玉,显然都不可能给人当小老婆的,更何况林黛玉还是个精神上的贵族,其爱情观也是如此,容不得任何瑕疵,正如其在《葬花吟》一诗中所写,质本洁来还洁去,显然不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情,所以高鄂所续的后四十回当中,林黛玉在伤心绝望之时,最终焚稿断情而死,这基本符合林黛玉的性格。
所以说齐人之福难享,贾同学若不想做选择题,那得看他有没有不去做选择题的本事了。
言归正传,且说林黛玉见到,本在危机四伏的困境下仍能从容应对的环弟,此刻竟然窘迫地低着头,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了,伸出纤指在他额上轻戳了一下,嗔道:“你啊!”
贾环不由心中一荡,只看着林黛玉装傻笑,嗯,跟大脸宝学的。
果然,林黛玉更是没了脾气,既又好笑又无奈地道:“真真拿你没办法了!”
雪雁掩嘴偷笑,平儿转过脸去假装没瞧见,只有圆圆这小妮子似懂非懂地看着,气氛颇为奇怪。
平儿忙沏了杯茶过来,笑道:“真该死,林姑娘来了这么久,婢子倒忘了奉茶了。”
林黛玉忙接过道谢,倒是打破了微妙的气氛,众人坐落,话题转到贾环刚才的三首诗上,实际上是林黛玉点评了一番。
林黛玉虽是女流,但在诗词上的才情是不容置疑惑的,水平非常高,鉴赏能力也一流,点评起来自然相当中肯。
“环弟打算几时动身往金陵去?”林黛玉忽然问道。
贾环答道:“横竖就这几天吧,最迟本月十八日,因为还要参加岁试,通过了才能准许参加八月份的乡试。”
林黛玉闻言噢了一声,轻道:“岁试不难,以环弟之才,轻易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