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席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瞪了陆希瑶一眼,有意为秦姝说话,便微笑着对身着紫衣的俞静桐说道:“俞姐姐,你说的那间铺子就是我表妹家里的。她们铺子里的笔墨纸砚都是极好的,我大哥哥书房里的墨台就是那里售出的。”
“哦?我只听说城东玉墨斋的文房四宝才是最好的,难道传言有误?”俞静桐挑眉质疑道,眼里是明晃晃的轻视。
陆希月心中一窒,咬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俞静桐是兵部尚书的嫡女,贵女圈里的翘楚,因此陆希月也不想为了秦姝而得罪了她。
秦姝见状扬唇笑道:“俞姑娘是信不过陆大公子的眼光了?旁人或许不懂墨台的好坏,可陆大公子出身名门又于文墨上极有造诣,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懂品鉴了。”
她此话一出,俞静桐高傲的神色倏地一变,眼中立刻射出寒光。秦姝含着讥讽的笑容看向她,丝毫不惧她的恼怒。
俞静桐爱慕陆之珩不是什么秘密,因而秦姝搬出陆之珩说事,她便是再愤怒也只恨恨瞪眼、隐而不发。
其他的闺秀见连一向傲慢的俞静桐都没在秦姝身上讨到好,也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酒席就这么不冷不热地持续了下去。陆希瑶见秦姝占了上风,心中气愤,借着去小解的机会暗中吩咐婢女故意将菜汤洒在了秦姝的衣裙上。
众人见秦姝出了丑,纷纷露出嘲笑的神情。只有陆希月皱着眉,让秦姝赶紧去她房里更衣。
陆希月的丫鬟秋梨带着秦姝去了陆希月房里更衣。秦姝换好了衣服,心里却起了疑。
那个丫鬟那么巧就将菜汤撒在了她的衣裙上,旁边的陆希瑶身上却是一滴都没沾上,如此精准,显然是朝着她来的。
在这里,除了对她有敌意的陆希瑶,想来旁人是使唤不动尚书府的丫鬟的。
陆希瑶?她大概是不知道她和檀清玄偷·情的事早就被自己撞破了吧?若是自己拿那件事警告她,她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吗?
从前她隐而不发,是因为她怜惜陆希瑶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怕事情说出来会败坏她的名声。可若是陆希瑶一再挑衅,她倒是不必再替陆希瑶隐瞒下去。
换好了衣服,秦姝跟着丫鬟朝外头走去。没走几步,秋梨就被陆希月的乳母叫到房里寻找陆希瑶新得的那个南珠项圈了。
“表姑娘,实在对不住,二姑娘要给俞姑娘展示大公子送她的项圈,她的首饰都是秋梨收着的,旁人都不知道搁哪了。还要劳烦表姑娘自己回席上去了。”
乳母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秦姝也知道陆希月爱炫耀的性子,随即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就是,妈妈先去忙吧。”
“多谢表姑娘体谅。”乳母向她道了谢,便转身回了院子里。
秦姝独自离开,朝着前院走去。行至水榭假山时,看着波光粼粼的池水,想着方才在席上受到的讥讽和冷待,她忽然失去了回去的兴致,拾阶而上,在假山后面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陆之珩原本在宴席上招待着客人,不知为何,一壶酒下肚,竟无端生出了几分醉意。
安溪要扶着他回院子里休息,他却摆了摆手,将他留在了席上,让他配合着陆之衍待客。
他忍着晕眩,独自一人走入后院。途经水榭时,只觉晕得厉害,瞧见旁边的假山,也没有多想,便扶着山石朝假山后头走去。
强烈的晕眩一阵阵侵袭,他无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找回一点清明。脚步跌跌撞撞,因为力竭,他疲惫地倚靠在假山上重重地喘息着。
他的喘息声惊动了坐在不远处赏景的秦姝。秦姝半是疑惑半是恐惧地转头看了过来。
见陆之珩满头大汗脸色红晕地倚靠在假山的石头上,薄唇轻启,喘息声渐渐急促,听在耳中似乎有些痛苦。
秦姝犹豫了片刻,看他面色愈发潮红,额上的青筋都逐渐凸起,掐了掐掌心,还是忍不住抬脚朝他走去。
陆之珩低垂着眼眸,秦姝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她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轻声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一股淡雅香甜的梨花香从鼻尖传来,耳边传来软糯娇柔的嗓音。陆之珩心中一震,陡然抬起眼眸,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的额发垂在脸颊的两侧,一双杏眼如秋水碧波,在他的心头荡起了阵阵涟漪。
眼前的人和梦中的人影渐渐重叠,红艳的唇瓣如含露的花蕊,一开一合间,流出淡淡的香甜气息。
陆之珩的喘息越发粗重,连心跳都乱了几分,凤眸里最后一丝神智也已经消失殆尽。
他身子一歪,拼着最后一份力气,在秦姝的惊呼中,将人压到了山石上。
“陆之珩,你要干什么?”秦姝惊恐地看着眼神迷离越靠越近的一张脸,呼吸骤乱,心如鼓擂。
“唔……”陆之珩重重地堵住了那张不断开阖的唇,一双手强势地将挣扎推拒的人牢牢地压制住。
他的吻又重又急,湿滑的舌舔舐着香甜温软的唇瓣。秦姝又羞又怒,可她到底柔弱,便是用尽力气也无法将他推开半分。
他的身子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紧密地几乎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