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你,你,你不得胡言乱语!” 郭权安连忙呵斥杨烨,再让他这样说下去,他这颗心脏肯定受不了。 “府尊,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不是,我相信蒋佥事一定是乐意……” “住口!本官乐意什么,本官什么都不乐意,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官便让人把你叉出去!” 蒋佥事大发雷霆,这激动的模样,让杨烨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个人不是蒋瓛? 真的是个清官? 不,不对,如果他真的没有别的心思,那早就叫人进来把自己押入牢中了。 这人是心里有忌惮。 杨烨想通了这点,淡然一笑,说道:“是是是,那就当下官胡言吧,不过魏家之事,还请各位上官慎重。” 杨烨就不相信,这么大块的蛋糕就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心动。 除非是海瑞、于谦那样爱名不爱利的人。 可很明显,在座的这几位都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刚才明显露出了贪婪的模样。 可似乎又因为忌惮什么,而将自己的贪婪强制压了下去。 杨烨不知道,无论是蒋佥事还是郭权安,此刻心中犹如被刀割了一般,那叫一个心疼啊。 可是脑袋和银子,只要脑子没病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杨烨,魏家之事我等自有定论,你先下去,郭知府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暂时先别离开济南府。” 蒋佥事心中明白,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还得让太子下定论。 然而现在太子明显不愿意在杨烨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便只要先让杨烨离开了。 杨烨闻言,心中不由一喜。 看吧,就说这天下没有不贪的人,说是不贪只是筹码不够而已。 这位蒋佥事不还是动心了,要不然他刚才说了那么多犯忌讳的话,蒋佥事完全可以把自己送入牢中,等到老朱的旨意。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一个是觉得郭权安他们这样的官,不可能不对银子不动心。 另一边便是他料定老朱知道这件事情后,不会对自己动手。 如果这两个他都猜错了,那也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魏家的事情暴露之后,他还是逃不过一死。 “那下官便告退了。” 杨烨莞尔拱手,躬身了退了下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郭权安喊了一声,让外面的下人进来,让人就在府衙的后堂给杨烨安排了一个住处。 …… 待杨烨离开后。 二堂内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 只见朱标面色沉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朱棣紧随其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看到二位殿下的面色,郭权安、钱志全等人心中都不由慌乱了起来。 “臣死罪!” 赵旅毫不犹豫,直接冲到了朱标的脚下跪了下来,嗓门提高了近乎三倍向其告罪。 杨烨是他的属下,若是朱标问罪,那他也逃不了干系。 所以他干脆直接认罪了。 然而他这行为,在郭权安等人的眼中,无疑是作为愚蠢的。 刚才杨烨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是对大明有益处,只不过杨烨包括他们几人都能够从中获利而已。 说是罪责,还言之过早,主要是看太子殿下的态度。 可这蠢货,竟然就认罪了,这不是就主动承认把他们的退路给封死了嘛! “赵卿何罪之有,起身吧。” 朱标目光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来到刚才蒋佥事坐的地方坐下,环顾四周,把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对于刚才杨烨所讲之事,诸位卿家有何意见?” 郭权安等人早就知道朱标会有此一问,可他们哪里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臣以为,杨烨胆大包天,此番言论若传出,我大明脸面何在,此人该杀!” 率先开口的是蒋佥事,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和杨烨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 所以他可以轻松的说出杀了杨烨,只是…… 他那语气中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眼中闪过一瞬的肉疼。 一年五万两白银啊,他就是到死,说不定都拿不到这么多的俸禄。 朱标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看向了其他人。 钱志全、赵璐成和王志远几人纷纷垂着脑袋躲避着朱标的目光,见此朱标眉头不由一皱,冷笑一声:“诸君,还真是我大明的栋梁啊!” “启禀殿下,臣有事启奏!” 就在朱标那冷笑落下,知府郭权安突然上前一步,他撩开官袍下摆,双膝跪在地上,挺直腰背,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向着朱标一拜。 这样的正式的礼仪,除非是在正式场合或者是朝会的时候,寻常并不需要如此。 而郭权安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郭卿家何必行此大礼,有何事直说便可。” 朱标也暗暗吃惊,不禁期待起来郭权安要说的事情。 只见郭权安面色严肃,向着朱标一拜,说道:“臣不敢起身,臣年少时常觉的怀才不遇,时常郁郁寡欢,然有幸遇陛下,才入了这仕途,臣常闻知而不言乃不忠,臣冒死谏言,还请殿下先饶恕臣死罪。” 郭权安如此姿态一出,在他身后看着的钱志全、赵璐成和王志远三人,脸上都赫然流露出惊愕模样。 在各自心中都疑惑的惊呼一声:“他想做什么!” 他们和郭权安共事五年了,本以为相互了解颇多,可如今他们却发现根本看不透这位郭知府的想法! “郭卿家,孤虽然比不上唐太宗,却也不会容不下一个魏征。” 似乎是因为朱标的这句话,郭权安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再一次恭敬的一拜,对朱标说道:“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