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看着城外百姓们都吃了顿米粥,暗自松了口气。 那些难民虽然还不能温饱,但好歹是有口吃的,不会饿死。 而他能做到现在这程度已经是极限,毕竟他只是济阳县的主薄,又不是沾化县的官员。 随后他找来沾化县主簿陈亮,将这边的事情托付给了他,叫来黄百户返回了魏家。 黄百户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发现杨烨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这两天杨烨一直都是笑脸盈盈的,即便是审犯人的时候,也都带着微笑。 可他现在却在杨烨的神色中发现了一抹冷意。 “发生何事了?” 黄百户不解的问道。 杨烨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有劳黄兄陪我回一趟魏家了。” “回魏家?” 黄百户不明其意,这城头上的事情还不少了,怎么突然要回魏家去了。 看到迷茫,杨烨也不拐弯抹角,对他说道:“走去找魏从筹。” “找他做何事?”黄百户愣了下。 按理说那个小小的走私犯,现在都已经毫无用处了,只管等太子那边最后决定就行了。 不过杨烨冷冷的道:“他还没把所有问题都吐干净。” 这让黄百户来了兴趣,如果这个走私犯还能再说出来重要情报,岂不是好事? 两人回到魏家,杨烨便让人将魏从筹带了出来,顺带的还有秦勉和陈官达二人,也都被押解出来。 当三人见到彼此的时候,那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的无奈。 “魏从筹,你知道今天城外发生了一件什么事?” 魏从筹虽然还是一身丝绸,但是头发已经凌乱,发愣的看着杨烨,小心翼翼的拱手:“杨主薄,小人几日都被关着,不知啊。” 他这两天都被亲卫给看守关在小房子里哪里知道城外发生什么事。 旁边的秦勉也疑惑,他作为县令,如果城外发生什么事,杨烨不是应该问他么? 怎么会问魏从筹这个员外? 而杨烨冷笑的看向魏从筹:“看来魏员外是不愿意好好配合了,有些事情还不愿意老实说出来。” “啊?”魏从筹眼神惊慌,吓得赶紧下跪;“杨主薄,小人,小人把知道的可都说了呀,绝对没任何藏私了。” 看起来惊恐害怕,这可是关乎他和一家子的性命,如若再出现问题,绝对都会掉一地的脑袋。 杨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道:“魏员外,今晚城外,被我等抓住了十多个贼人,根据他们交代,是要煽动流民闹事,趁乱好救走你们魏家。” 魏从筹下意识的两眼一缩,这,他还真的不知道,打了个机灵:“杨主薄,这事,小人真的不知。” 别说他了,黄百户也疑惑:“杨兄弟,你是说,这姓魏的,和对方能通风报信不成?” 好像只能是这样能解释的通了。 不过杨烨摇头:“他无法通风报信,但是魏员外,一定知道城内被抓的那位陈阿满原人,甚至也知道陈阿满没离开。” “嗯?”黄百户瞬间两眼危险的看向魏从筹:“混账东西,你竟然敢隐瞒。” 但是魏从筹吓坏了,惊慌的赶紧解释:“小人,小人没隐瞒,因为,因为这陈阿满,他很少亲自和小人联系,都是,都是专门寻他人来联系小人,小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城内,小人只见过几次。” 看杨主薄和黄百户还不相信,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旁边秦勉立刻道:“对了,还有秦县令,秦县令和陈阿满最为熟悉。” “你住口,休要污蔑。”秦勉惊慌的指着他就大声训斥:“本官何时和什么陈阿满认得,不知道哪里来的商人,本官怎么可能和这种人熟悉。” “秦县令,你这个时候还有何可隐瞒的。”魏从筹不管了,必须马上的把自己给解释清楚,摘出来。 拱手道;“杨主薄,您从济阳县运送来的便宜黑面包,根本没有给当地百姓,都是被秦县令全部扣押之后卖给了陈阿满,再运送回关外。” 杨烨眉头顿时一皱,冷厉的目光看向秦勉。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的问道:“秦县令,那可是本官救济百姓的低价黑面包,你竟然全给了元人?很,有趣,看来你是很喜欢剥皮实草啊。” 秦勉惊慌的很,他赶紧再次反驳,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陈阿满。 可是在旁边听的已经震怒的黄百户一脚踹的他惨叫趴在地上,直接抽出来明晃晃的腰刀:“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狗贼,本官今天要砍了你脑袋。” 他以前就和元人打过仗,那都是大明的仇人,更何况还因为这俩狗东西没开始说出来陈阿满,导致了错失那名奸细的最好机会,本来还郁闷呢,自然是现在非要砍掉这俩混蛋。 可把魏从筹和趴在地上还疼痛难忍的秦勉吓得惊慌,跪在地上求饶命。 杨烨还是拦住了黄百户:“黄老哥,不要意气用事,还没有审讯完毕,而且如何处置他们二人,不是我等能决断的。” 黄百户还是听进去劝的,知道就算是自己痛恨这俩狗东西,也没权力现在砍掉他们。 杨烨继续的看向他们俩,心里同样痛恨他们,只是表面依然风云淡定的道:“两位,如若想好好活命,最好把你们俩知道的都给说出来,比如城内是否还有元人,或者其他各县的元人奸细也可以,这是你们最后的立功机会,否则......” 这让他们俩都打了个机灵,一个个的都非常积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出来。 而杨烨皱眉,听完他们俩争先恐后的表现之后,也大概明白了,所有和他们正面接触的,就是这个陈阿满。 但是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