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杨应可怜卫固,不想要他的命,而是这卫固实在是花架子。 自己听老爹杨奉说过。 人可炼体,打熬气力、修习拳脚,以至于炼到筋韧骨坚,力量过人,能开三石重弓,就算炼体有成。 这种后天炼体有成的境界,就被称为后天境,而进入后天境,就叫入流。 白波精兵尚不能算作入流,充其量只是刚开始炼体的普通人。 而像卞喜那种将肉体锻炼到极致,身坚如石、力大无穷,能以力敌数百人的,就可以称之为三流。 自从进入先天境后,杨应就能轻而易举感受到未入先天境对手的强弱程度。 卞喜在三流中只算一般,而眼前的这位“河东八杰”之一,充其量只不过是入流,还达不到三流的标准。 别说是对抗杨应,就是卞喜的流星锤,他都未必接得住。 自己第一次单挑,就打这样的对手,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杨应只是看了一眼那卫固,就转身缓缓回到了自家阵前。 和他决斗,太掉价了。 回到阵前的杨应看向卞喜:“卞喜,此人就交给你收拾吧,和他决斗,赢了也不光彩。” 卞喜闻言,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他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杨应可是先天境强者,对付这么个小卒,哪怕一招斩杀,以后被人说起来都不大好听。 “嘿嘿,公子说的是,此人的确不配做公子您的对手,就让我卞喜先拔头筹,斩了此人,将首级献于公子!” 卞喜一边笑,一边翻身上马。 虽说卞喜的坐骑也是高头大马,但在他两米高的身板之下,仍然瘦地像只驴。 卞喜紧了紧腰间的流星锤,抄起大刀,跃马来到阵前,对卫固说道:“小子,我家公子瞧不上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的脑袋,也就值得我这口不值钱的大刀砍啦。” 卞喜看着五大三粗的,但他内心十分细腻狡诈。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是气卫固的,果不其然,卫固瞬间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他堂堂河东八杰,青年中的翘楚人物,竟然被一个蛾贼这么瞧不起! “好、好!”卫固咬牙切齿,连道两声好,“就让我先砍了你这莽夫的脑袋,再看看他杨应敢不敢出战!” 卫固怒火中烧,一夹马腹就冲上前来。 徐晃一边擂鼓,一边看向战场。 卞喜对他来说很弱,但是仍然不是卫固能对付的。 “希望这卫固能逃的一命吧。”徐晃心中暗道。 他毕竟是太守的左右手,真要是当场被斩,那对河东军士气的损害可就大了。 徐晃正想着,只看见卞喜手舞大刀向卫固扑来,两人刚要接战,卞喜竟然左手将大刀一收,右手掏出流星锤就向卫固扔去。 卫固一个靠家族关系当上门下掾的小年轻,哪有防备这阴招的经验? 当场就被流星锤砸扁了头盔,脑浆迸了一地。 看见卫固被捶杀,王邑身边的县尉范先勃然大怒,挺枪就冲向卞喜:“狗贼竟敢暗器伤人!” 范家也是河东豪强,与卫家素来交好,他与卫固又是好友。 看见卫固被卞喜阴死,他怎能不怒。 “来的好!”卞喜也是哈哈大笑一声,抄刀向范先杀去。 两人顿时斗做一团。 范先武艺确实比卫固要好不少,不过仍然达不到三流的程度,与卞喜交战十余合,就被卞喜一刀砍翻在地。 看见身边两员大将都身死,王邑大惊失色,连忙叫徐晃:“徐晃!快快出阵迎敌!” 徐晃看了王邑一眼,心中暗叹一声,但也只能无奈地重新上马,来到阵前。 看见徐晃出阵,卞喜连流星锤都没来得及捡,飞快地逃回军营中。 他可不傻,徐晃哪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本来卞喜连斩敌军两员大将,让白波军士气大振。 然而他看见徐晃就逃跑的举动,又让白波军重新回想起了徐晃的恐怖。 就连郭太看见徐晃重新出阵,额头上都开始流汗。 只有杨应面色不变,缓缓上前,接替了卞喜。 杨应策马来到徐晃的对面,没有动手,倒是开口道:“唉,没想到徐将军英雄盖世,竟然要为这些贪功无能之辈,充当犬马。” 杨应虽然只有一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徐晃。 自古实话最伤人。 王邑、卫固等人没一个有才能的,却能把徐晃这等英雄当犬马使唤,徐晃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愤懑呢? 只是目前世道如此,徐晃纵然有一身本领,也是无可奈何。 “杨将军说笑了,我为国尽忠,谈何充当犬马。” 徐晃也回应杨应一句,接着警惕地观察起杨应。 两人的对话落在王邑耳朵里,让王邑烦躁不矣,他心中埋怨徐晃怎么还不出手,高声道:“徐晃!为何还不杀贼!” 听见王邑的话,徐晃深吸一口气,接着以锐利地目光看向杨应:“杨将军,国家大事不敢废,你准备接招吧!” 说罢,徐晃再不犹豫,大斧一提,策马飞奔向杨应。 他的气势,如同山崩一般,向着白波军汹涌压来。 不少白波将士,都被这股气势,压地喘不过来。 显然,徐晃已经打算出全力了! 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杨奉甚至忍不住别过头去。 徐晃的气势,让杨奉都感觉到窒息。 杨应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中军的郭太看见徐晃杀向杨应,强撑着睁大眼睛,克制心中的恐惧。 他要看见杨应被斩杀! “公子能挡得住徐晃吗?”杨奉军中士卒议论纷纷。 “看来这次这杨家少爷是死定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