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这倒真不是吹捧杨应,而是他真心这么认为的。 若非如此,杨应今天又怎么会设下大宴,和自己畅谈此事呢? 早就听说杨奉是贼中枭雄、当世豪杰,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要是杨奉不是豪杰,又怎么能培养出如此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的儿子呢! 杨奉就已经是贼徒中的豪杰了,而杨应更是青出于蓝,眼界之高,和自己这个多年为官太守,都不相上下啊! 王邑满意地看着杨应。 招安杨奉这件事若成,自己在朝廷,自然是大功一件,而且还不止于此。 杨奉手握大军,杨应勇冠三军,现在徐晃也投身杨应麾下,杨奉势力,已达巅峰。 而看杨应意思,似乎是有与自己交好之意。 若能交好杨家,甚至是驱使杨家,那对自己,也是大为有利之事啊! 杨应也是与王邑相视而笑:“伯父高看我了,我杨应无才无德,就连招安,都无有门路啊!” 王邑看了杨应一眼,捋了把胡子。 他也知道,杨应父子的为难之处。 毕竟朝中无人啊! 当初杨奉投靠朝廷,也是靠贿赂宦官,才入灵帝之眼的。 要不然杨奉不过两万部众,有什么资格统帅百万黑山贼呢? 还不是灵帝不知道黑山的具体情况,宦官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 如今宦官已经被全部诛杀,朝野上下,除了董卓的人马,就剩被他启用的各路士人了。 各路士人自然是看不起杨奉这种贼寇的,以前靠宦官,杨奉的名字能直接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可现在嘛。 杨奉的声音只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去。 何况杨奉二次叛乱,又举黄巾旗号,朝廷中人对他并无信任。 再加上他以前是靠贿赂宦官才得到的黑山校尉,这在士人眼中更是莫大的污点。 杨奉再想招安,着实是不容易了。 不过这对王邑却是天大的好事。 要不然杨奉父子门路断绝,自己又岂会成为他们的座上宾了? 只怕是早当他们的刀下鬼了! “贤侄,令尊若真有招安之心,老夫倒是可以为令尊充当掮客,向朝廷上表奏明令尊的心意。”王邑立刻对杨应说道。 杨应也大喜过望:“若我父子能被朝廷招安,伯父的恩情,必不相忘!” “此事好说,我看不如……” “公子,不好了!” 杨应正要应答,一个卫士突然闯入郡守府,高声叫道。 杨应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不是有令,要在此宴请我伯父,任何人不得入内吗!” “公子,实在是有紧急军情啊!”卫士激动道。 杨应与王邑对视一眼,各自面露惊色。 杨应站起身,问卫士:“有何军情?” 卫士看了王邑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杨应连忙道:“伯父与我父乃八辈之交,但说无妨!” 卫士看着杨应,眨了眨眼睛,这才说道:“左中郎将牛辅,已率朝廷军进入河东,其麾下先锋,北中郎将徐荣,亲率三河骑士,已经杀到安邑城下了!” “什么!”杨应大吃一惊。 他刚才才听王邑提到,董卓部下中郎将牛辅,已率军来讨伐白波军。 没想到来的竟然这么快! 原本他还想尽快招安,避免和牛辅血拼呢。 没想到汉军骑兵已经兵临城下了。 而且来的还是三河骑士! 三河指的就是河东、河内、河南。 三河骑士就是这三个郡征召的骑兵。 虽然不是常备军,但自光武中兴以来,禁军规模大幅缩减,因此每逢大战,需要朝廷出兵时,朝廷必定征召三河兵,配合北军五校作战。 按照惯例,三河每郡都要从良家子中征召十营兵马,也就是八千人左右。 而这每郡的十营兵马中,又要挑选精兵一营,组建为骑兵,着铁甲,骑高头大马,称为三河骑士。 这三营骑兵虽然兵力总共也只有两千多,但战斗力非凡,各个都是精锐。 讨伐黄巾时,皇甫嵩麾下三河骑士,就以两千之众,大破波才三万先锋军。 三河骑士的战斗力,绝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在河东郡,三河兵可谓主场作战,他们比杨奉、郭太还熟悉本地情况,真打起来,白波军恐怕难以抵挡。 “伯父,看来招安之计得暂且推迟了,也罢,要是不让朝廷知道我军深浅,只怕就算招安了,董卓也会轻视我军。”杨应看向王邑,对他说道。 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和牛辅的人马,一较高低了! 王邑回看杨应,点了点头。 牛辅的人马,毕竟是来救他的。 他们和白波军血拼一场,反正对王邑没坏处。 王邑的心思杨应又何尝不知,杨应想了想,问王邑:“伯父,不知这徐荣是何许人也?” “这徐荣乃是幽州玄菟郡人,曾在辽东属国任军候,常年与鲜卑、高句丽人作战,悍勇非常,名声传入京师,因此被朝廷征辟入京,拜为骑都尉。 董卓入京后,又提拔他做了北中郎将,统率三河军,军中亦称他为三河帅。 和他交手,贤侄可要多加小心啊!”王邑警告杨应道。 虽说这一仗和王邑没关系,但这么一番话的事,他藏着掖着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说了反倒会得到杨应的感激,何乐而不为? “多谢伯父告之。”听到王邑让自己警惕,杨应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伯父就权且在郡府休息,小侄先去处理军务了。” “我送送贤侄!” 王邑跟着杨应走出郡守府。 不过他刚想踏出府们,门口的卫兵就长戟相交,挡住他的去路。 “就不劳伯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