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瞪着朱儁,就差问他:“你是不是来找茬的了。” 但杨应却伸出手,挡在徐晃的面前,然后转头笑着对朱儁说道:“大都督说的是,今后我一定强加训练部队,不负大都督的指点!” 杨应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因为朱儁的态度,让杨应心里竟然感到松了一口气。 杨应最怕的是什么? 是朱儁从内部搞乱了他的联军。 可是朱儁上来就鼻孔朝天,既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张燕。 虽然表面上,朱儁的傲慢损了杨应的威风。 但是实际上,朱儁的表现,毫无疑问会让杨应不费吹灰之力,就团结起黑山联军。 “来,我敬大都督一杯。”杨应端起酒杯,举向朱儁。 朱儁冷眼瞧了一眼杨应,抬手就拒绝了:“尔等难道不知道我军中禁酒吗!” 朱儁的话让张燕和徐晃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朱儁,实在是太傲慢了! 但杨应依旧面不改色:“徐晃,传令全军,大都督有令,全军禁酒,谁若敢私自饮酒,斩!” “公子,这……”徐晃满脸不解地看着杨应。 他不明白为什么杨应面对如此傲慢的朱儁,一点都不生气呢? “还不快去?”杨应皱着眉头,对徐晃说道。 “是!”徐晃点点头,退出营帐,下去传令了。 杨应这才重新看向朱儁。 朱儁则眯起眼睛看着杨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一来就找茬,本来就是想给杨应一个下马威。 看看杨应这个大反贼的贼心死没死。 现在杨应对他如此恭顺,可见杨应胆小如鼠,怕了他朱儁。 朱儁并不奇怪。 毕竟朱儁先后破黄巾军、黑山军,威震中原。 杨应不过是一个不满弱冠年龄的毛头小子,怕了自己,也很正常。 朱儁冷眼看了一眼杨应,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一个卫士进入营帐中:“公子,匈奴来使求见,公子是否见他?” 杨应则迅速对朱儁说道:“先前大都督不在,匈奴事末将代为操劳,既然大都督已至,此事还请大都督示下。” 朱儁对杨应的恭顺颇为满意:“既然是匈奴来使,那就见一下。” 很快,匈奴的使者就走进了大帐中。 正是刘豹。 刘豹是于夫罗的亲儿子,又是去洛阳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认识朱儁。 让他出使,一来他绝不会背叛,自己放心。 二来,他也能知道朱儁是不是真的来了。 毕竟要是换一个不认识朱儁的人来。 难免杨应会弄出一个假朱儁来蒙骗匈奴。 刘豹一走进来,就看见朱儁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首座上。 他的额头顿时冒出汗来。 光是看见朱儁,刘豹就感觉到威压了。 “外臣刘豹,拜见右车骑将军。”刘豹恭敬地对朱儁说道。 朱儁看向刘豹,轻蔑地冷哼一声,招手道:“尔等叛贼,寇掠并州,竟然还敢向我派遣使者,来人,给我斩了此贼!” 朱儁一来就给刘豹了一个下马威。 刘豹连忙跪下对朱儁说道:“将军恕罪!” 但是朱儁仍然是一副势要杀了刘豹的模样,他身边的两个卫士,也上前抓住刘豹,要把刘豹往外拖。 朱儁此时把目光投向了杨应。 他相信杨应会出言阻止的。 毕竟斩杀使者,等于拒绝一切和谈的可能。 到时候匈奴暴怒,必然和汉军拼死一战。 而所谓汉军,又是黑山军。 匈奴想要拼命,最应该害怕的,就是黑山军。 所以杨应当然应该出面阻止。 而杨应一旦阻止了,朱儁就掌握主动权了。 一来可以给匈奴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立威。 二来万一匈奴此次出使是有什么诡计。 杨应也得为此背锅。 毕竟自己可是要坚持杀匈奴使者的,是杨应硬要保匈奴使者。 但是杨应仍然是面露微笑,甚至还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压根没有阻止朱儁杀刘豹的打算。 轻抿了一口酒,杨应把目光投向被押送向外的刘豹。 他本来就没有和匈奴谈判的打算。 而且他也不怕匈奴。 更何况杨应已经和徐庶定下了灭匈奴之计,接不接见匈奴使者已经不重要的。 最关键的是,杨应觉得,匈奴早不出使,偏偏趁朱儁来了才出使,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朱儁主动要求杀这个使者,杨应自然是举双手支持的。 而杨应对面的张燕,以杨应马首是瞻,杨应不阻止,他自然也不可能阻止。 朱儁见杨应竟然没动作,稳如泰山地还在继续喝酒,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杀匈奴使者毫无疑问是坏了规矩。 匈奴毕竟和黄巾贼还是不一样。 面对黄巾贼,朱儁的确是会杀使者的。 但是黄巾贼是家奴,匈奴是外邦。 对待外邦怎么能和家奴一样呢? 杀外邦使者,要是朱儁打赢了匈奴还好说。 要是他打不赢。 朝廷必然降罪于他。 董卓采纳李儒之计,派朱儁来并州,可不是为了朱儁好。 一来是为了让朱儁和白波军斗。 二来也是想揪朱儁的小辫子。 谁都知道朱儁对董卓不满。 以前朱儁乖乖当太守不犯事,董卓记恨他却也拿他没办法。 可要是被董卓揪住了自己的小辫子,董卓不以此为借口收拾他就怪了。 而朱儁有把握打赢匈奴吗? 他自忖是没有的。 黑山军不可能为他卖命,甚至还可能给他使绊子。 而匈奴有五万骑兵,也不是黄巾贼那样的乌合之众,不好对付。 朱儁就一万郡国兵,不可能去和匈奴硬拼。 在没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