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还是死了好(1 / 2)

他等待着答案——

影山茂夫看灵幻新隆忽然捂住眼,用力抹了一把,接着笑笑,动作洒脱地合上手机,就好像,即便有什么烦恼也就这样随意地抹过去了,世界没什么值得他认真的事物。

身为成熟大人才会有的复杂举动,他想着,可与师傅年龄相近的芹泽就不会这样。

芹泽克也会惊慌失措,然后认真地烦恼。

影山茂夫想,自己也是一样的。

少年动脑动累了,于是抛却思绪,低头认真吃起面来。

“想哭的时候会去的地方啊……”

近晚,肚毛居酒屋内,被顾客问了个怪问题的屁股下巴酒保手上调制着柠檬沙瓦,说:“像我工作后哭得很少了,只有非常难过的时候会哭,那种时候就想妈妈呗,我可能会回家吧。”

柠檬沙瓦通常为水果汽水与烧酒搭配而成。

客人看着面前的玻璃杯,气泡在杯中荡漾,他抿了一口,透明微甜,不含酒精。

灵幻新隆感到挫败时,倒是很少想妈妈。

母亲总是充当着古板公务员父亲与不成器儿子中的缓冲,心软,温和,但同样对儿子感到失望,骄傲的儿子竟然一声不吭地辞去大公司的王牌部门,跑去开了一个古里古怪的灵类咨询所。

逃离家庭的人,通常也被家庭抛弃。

“那个出题的人没告诉先生答案吗?”

酒保的语气酸溜溜,纯情如他一直暗恋着这个年轻的灵能大师呢。前段时间虽然有误会过灵幻大师是骗子一阵,但那都是无良媒体造孽,总之还是在爱他。

不知道自己有被暗恋的灵幻新隆闷头喝水,半响才说:“没。”

水沢萤这个女人简直难琢磨得很。

待他一口气喝完柠檬沙瓦,脸红扑扑地宣誓:“胸部,才是男人的追求!”

“大师说得在理。”

居酒屋其他的人附和,他们随后聊起最近的高额欺诈案,案情复杂,不仅电信欺诈,更涉及到了谋杀。

屁股下巴的酒保则誓死不屈坚决捍卫翘臀的重要地位。

灵幻新隆找他要说法,他又开不了口,说了就是骚扰。

什么比如客人的屁股就很翘——翘屁细腰长腿,可靠且温柔,好男人啊。

没得到任何答案的灵幻新隆趴桌子上假装醉酒,放在旁的翻盖手机指示灯倏地发亮,他极其敏锐地,睁开刚还在朦胧的双眼,啪——地一下打开手机。

有人在社交平台私信了他。

红润、发烫的耳朵悄然于柔软的金黄发梢里探头。

灵幻新隆起身,结账,走人。

酒保看客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像个马上出发春游的小孩,一样的雀跃欢喜。

水沢萤给的地点就是普普通通公寓楼,从地面望去,窗户一扇扇的皆是黑魆魆,似乎没什么住户,底楼电梯却在正常运行。

灵幻新隆乘电梯上楼。

到了详细地址,按了门铃发觉没电,他敲门。

房门半开了条缝隙,里面的人说:“真是你啊。”

声调裹挟着惊讶,就好像水沢萤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旁人竟然当了真。

送上门的灵幻新隆知道自己绝对是被她戏弄了。

“这个地方和那句话有什么联系?”他伸出脚卡住缝隙,不让她合上门。

“没联系呀,我乱发的。”

水沢萤将门敞开,请他入室。

她漫不经心地撩起来人的粉色领带嗅了嗅,撇嘴:“酒精场所的味道。”

“喝酒和抽烟一样臭。”

灵幻新隆不语,暗自思忖喝点不含酒精的“气泡饮料”算喝酒吗?还有水沢萤香水味那么明显他都没说什么,她凭什么嫌弃呢。

人善被人欺!

不过,他想起四年前的水沢萤不怎么喷香水。

水沢萤的手指卷着领带,扯住领带把灵幻新隆牵进屋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脖子受到控制所以压缩了呼吸,他的颈后频频冒汗,心脏砰砰直跳,一边气愤觉得她怎么这么可恶这么会啊,一边……嗯,男人的劣根性。

房间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一盏惨淡的灯照亮四周,断舍离达人看了都要拜师学艺。

灵幻新隆忍不住质问:“你住这?”

周围凄清得他都想找理由让对方来和自己住一块了,冬天正好搂一块睡懒觉多舒服啊。

水沢萤摇头。

他们再往前,直到了处更加空落的地,说不清是室内还是室外。

灵幻新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轮硕大的圆月直晃晃地挂于眼前的夜空——房间的这一面外墙不明缘由消失,可能是被人拆掉了,宽阔无比的世界就这样坦诚地展露于眼前,没有任何遮挡。

水沢萤松开他的领带,在断墙边坐下,腿伸在外面,悬空,悠悠地荡着。

凉风吹起她的头发,月光照过她的身体,轻轻薄薄,如玉般白,皎洁、明亮,又遥不可及。

她回头,对灵幻新隆微笑道:“很漂亮吧。”

“你很漂亮。”他跟着坐下,面朝月亮,自觉现状很是危险——这摔下去一定会变人肉酱。

水沢萤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