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狗一声吼,帐篷内“呼啦啦”就跑出一大堆人来。 “哪个敢惹事?” “找死的,也不瞧瞧我们兄弟是谁?” “大哥,兄弟们正玩的痛快呢,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事?” 一个打着赤膊的汉子,凑到杨二狗跟前,大大咧咧的说道。 “今日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揍死他!” 杨二狗朝张平安一指,随即撩起袖子,伸手从旁人手中抢过一条哨棒,就准备厮打。 张平安也不示弱,挺身就站了出来。 在张平安身后,武大郎已经放下了箩筐,抽出了扁担。 喜乐更是跃跃欲试,而李忠手中哨棒一横,早就摆开了架势。 此时,张立言提着那长长的哨棒,突然越过张平安站在了最前头,“张家湾的老少爷们,有人欺负到我们同族兄弟头上了?怎么办!” “打!” “打!” “打!” 张家湾众人发一声,众人抄起棍棒就围了过来。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嗯?” 突然,那打着赤膊的泼皮看了看张平安,起初还不以为意,猛的瞳孔一缩,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打着赤膊的泼皮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前就从身后拖住了杨二狗,“哥哥,营地里自有规矩在,不要轻易和人厮打!” “怎么,你想造反?”杨二狗被手下小弟顶撞了一下,顿时语气不善,眼中一时火冒三丈。 “哥哥,暂且息怒!莫要误了杨都头的大事!”那打着赤膊的泼皮在“杨都头”和“大事”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同时还不忘朝着边上的伙伴打起了眼色。 “哥哥息怒!” “莫要惹了杨都头!” 领头的几个泼皮无赖好似也明白了什么,一哄而上,齐齐将那杨二狗拦了下来。 “哼!算你这伙鸟人走运! 今日看在杨都头的面上,且饶过你们这回,下次若是再敢生事,爷爷可不会轻饶!” 杨二狗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挣脱开了众人的束缚,骂骂咧咧的转身便走。 这时,领头的几个泼皮无赖齐齐松了一口气! 若是误了杨都头的大事,他们可是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事情解决了,几个泼皮招呼一声,就继续回营帐内耍钱去了。 直接就把张家湾众人撂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张家湾众人这时摸不着头脑了。 这伙鸟人弄得声势倒是挺大,但打又不打,到底是要干嘛? “平安,你是不是得罪过杨都头和那只赖皮狗!” 张立言悄悄的拉过张平安,就在一旁小声问了起来。 他常在城隍庙附近混饭吃,对于杨二狗和杨都头倒也认得。 这两个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几日,我们兄弟去城里买粮,凑巧碰上了那只癞皮! 他张口就管我们要七八十两的银子! 让我给揍了一顿!” 张平安很坦然的就说出了自己跟杨二狗的恩怨。 至于那杨都头,张平安却是没有提,想来也不过是打了狗,狗主人站出来找场子了! “直娘贼的!” 张立言一听道要银子,当场就不干了,“管他什么饿狼,还是赖皮狗!想要银子?没有!” 随即,张立言忿忿不平的冲着身后挥了挥手,“我们张家湾出来的,也不是好欺负的! 想欺负我们的族人,没门!你们说是不是!” “四叔说的对!” “平安放心,我们张家湾出来的乡亲,绝对撑你!” 张平安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不由一热。 随后的日子里,杨二狗好似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张家湾众人面前。 双方一时间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可张平安的心中却越发的提起了小心,咬人的狗不叫唤! 杨二狗越是如此,张平安就越要小心! 又过了几日,各村的丁壮陆续赶来。 约莫来了四五百人,让本就不大的营地,显得更加嘈杂混乱! “咚......” “咚......” “咚......” 清晨,一阵鼓声,突然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哪个遭瘟的,大清早不睡,扰人清梦!” “就是!若是让爷爷知道是谁,定不饶你!” 营地里,不少人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出了帐篷。 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着实可恼。 “都头有话说,都给老子起来!” 这时,一群弓手提着哨棒,就冲进各个帐篷,不断把人从里面赶出来。 但凡遇见那些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那些弓手兜头便打,毫不留情! 一时间,营地里鸡飞狗跳,惨叫声不绝于耳。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所有的丁壮总算都被赶了出来。 而那些弓手则手持哨棒,立在一旁,虎视眈眈。 此时此刻,都头杨立早已等候在营中空地之上。 但见他身着皮甲,头戴兜鏊,胯下骑着一匹劣马。 身后则是一群提刀拿枪的弓手,约莫有二三十人! 都头杨立骑在劣马上,看着数百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心中豪气勃然大发,手中马鞭用力往前一挥。 “今日用罢饭后,三军出动!剿灭巨寇宋江!” 说罢,都头杨立回首,望着身后的弓手们,笑道:“你们看本都头如此表现,可有大将之风?” “都头威武!” “狄武襄也不过如此!” “我看都头可比汉时李广,唐时尉迟敬德!” 众弓手一时马屁如潮,让杨都头好不得意。 随即,一群伙夫提着大桶大桶的饭食就跑了出来。 众丁壮便乱糟糟的扑了过去,疯狂的挣抢了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