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还想跑一趟柴家庄,望你成全!” 张平安还是咽不下心头这口恶气,李逵那一斧子砍得可真疼啊。 “你去找柴进干嘛?”沧州知府略有不悦,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那柴进家中有先皇赐下的丹书铁券,就是去了柴家庄,我们又能奈他如何?” “我不会动柴进的,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不然我心头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我张平安就是这么睚眦必报,小心眼儿! “如此的话!我再调三百精骑给你,但凡事不可做得太过火了!” 沧州知府想了下,还是同意了。 他治下有这么一个不安定分子,也是该借机敲打敲打一下了! 而且自家孩子才四岁,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说是小孩子家家玩闹好了,又能如何? 不是还有他这个沧州知府可以出来收拾残局嘛! 沧州知府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张平安当做了神童一般对待。 大约每个父母心中自家孩儿皆是如此。 在沧州知府的千叮万嘱中,张平安带上燕青,领着三百精骑直奔柴家庄。 “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沧州有名的豪杰,仗义疏财,专爱结交四方好汉,当世孟尝,前朝皇亲国戚,嫡系龙子凤孙。 柴大官人这么多的名头,在沧州那是如雷贯耳,人人都道一声奢遮汉子! 然而,今日柴大官人却是不太妙了。 柴进正在庄内与人吃酒,突然庄客来报柴家庄外来了数百骑兵。 柴进面色难看的领人匆忙出了庄子,他这庄内可是藏了很多的江湖好汉。 不少人身上可是都背着官司的,要是让这几百骑冲进庄子里,那还得了! 柴进一出庄子便寻到了军中。 柴进开始还以为是自家事发了,谁知一看军中管事的竟是个四岁黄口小儿! 这是谁在和他柴大官人开玩笑? 柴进不动声色的冲着张平安拱手道:“不知柴进有何冒犯之处,要如此大动干戈?” 咦? 张平安望着面前沉着稳重的柴进,不由略感诧异。 他曾经在柴进庄上待过,在张平安的眼中,那柴进就是一个自大、张狂、有眼无珠之辈,根本就认不得真好汉! 想不到,柴大官人还有如此一面,倒是我张平安小看了天下英雄。 张平安当即笑道,“我爹乃是沧州知州!今日本衙内路过贵庄,有点乏了,想在你庄上歇息一番,你看如何?” “这?” 柴进闻言面露迟疑之色。 这话骗鬼咧,也想骗他柴大官人? 柴进虽然知道对方必然还有所图谋,但还是强笑道,“原来是知州家的衙内到访,真是我柴家蓬荜生辉,难怪我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唤,小衙内快快请进。” 当下柴进便领着张平安一伙进了柴家庄,又吩咐管家备下饭食招待这数百官军。 而柴家庄上的那些所谓的江湖好汉们,早就躲得躲藏的藏不见了半个踪影。 安排好了三百骑兵后,张平安本人则大大方方随着柴进进了厅内单独用饭。 有燕青在一旁护卫,张平安可是安心的很,反正柴家庄内没人是燕青的对手。 不一会儿,酒菜便摆满了一大桌。 张平安毫不客气,甩开了膀子干饭。 柴进则在边上心事重重的作陪,也不知这黄口小儿心中在想些什么。 张平安人小饭量少,用了一碗饭,喝了半碗汤,再夹了几口菜,便吃饱了。 酒足饭饱后,张平安抹了抹嘴角,意有所指道,“我曾经听人说柴大官人最爱结交江湖汉! 不管是江湖上谁犯了事,都会来投奔于你,今日怎么不见那些好汉啊?” 来了! 柴进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小心回话道:“小衙内,我柴进可是安分的良民,怎么会结交匪人呢!” “嗯!”张平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睛却在四处打量起来,好似在寻找什么。 “好叫衙内知道,我家中有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会自甘堕落,定是有人眼红,谣传而已!” 柴进心中暗暗叫苦,生怕对方看出来什么。 “哦,是吗?”张平安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柴大官人胸怀大志,四处招揽江湖亡命,是要光复大周呢?” “小衙内真爱说笑,我柴家世受皇恩,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柴进瞬间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丹书铁券可救不了造反之人! 他柴进累世富贵,发了疯才会去造反! 这黄口小儿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那沧州知州要打他柴家庄的歪主意? 哦,是了! 听闻前些时日,那沧州知州很是抄没了几家大户。 真是狗官! 柴进越想,心中越觉的定是如此! “我想也是谣言!” 张平安肯定的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前些时日,我出门游玩,却被一伙恶人给劫持了,柴大官人可知道?” “不知道!”柴进摇头道。 “那伙人里有智多星吴用,插翅虎雷横,还有个叫做黑旋风李逵最坏!竟是连四岁小儿都要杀害!这伙恶人,都是朝廷钦点的梁山泊反贼,柴大官人肯定不认识吧?” “定是不认识的!”柴进心中却是暗暗叫苦,李逵正藏在他庄上呢。 万一要是被搜出来,那可就是谋反大罪了,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既然柴大官人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不等柴进松了口气,张平安又道:“我领着三百精骑出门捉拿梁山泊反贼,如今却是缺少盘缠,素来听闻柴大官人交游广阔,乃是远近闻名的奢遮汉子,还请资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