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让杨再兴将军中各级都头以上的军官,都召集到了营。 随后,张平安便将大赵朝廷给的告身发了下去。 相比以往的吝啬,这回大赵朝廷的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比如韩世忠,以前在西军中拼了十几年,才得了个无品无级的进武副尉。 可是这回那朝堂上的相公们大手一挥,进武校尉这种没级别的,一口气就给张平安军中发下去了上百个! 至于其他的承信郎、承节郎、保义郎之流的八九品小官也是发下去不少。 直让张平安军中各级将官感动不已,直呼皇恩浩荡! “呸!竟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实在在白花花的银子一文不见!朝廷里那些大头巾是真不把我们这些厮杀汉当人看呢!” 在众人一片歌功颂德中,韩世忠不屑的啐了口唾沫,随手就把自家的告身往地上一扔,抬腿还要踩上一脚。 但想想还是有些舍不得,韩世忠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告身,拍了拍上面的浮土,随即塞进了怀里,口中仍在骂骂咧咧着。 这时,帐中以前曾在军中待过的几位军官,也是反应了过来,跟着就破口大骂起来。 在一阵交头接耳后,帐中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哪有升官不发财的道理,朝廷这是要私吞兄弟们的卖命钱了? “金军南下,城外几十万大军都等着吃饭,朝廷也是有难处的......” 杨再兴弱弱的说着,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在众人的怒目而视之下,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哼!”韩世忠冷哼一声,面色不悦道,“我看定然是都给了西军那群丘八了!那些家伙都是一惯会闹的,那些朝中的大头巾们,光会欺负老实人!” 韩世忠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想当年他老韩在西军中,可是也没少干这种事情啊! “统制,我们也闹上一闹吧!” “大家伙把头拴在裤腰带上,跟着统制杀金军,没二话!但朝廷该给的钱却是不能少一文!” “对!那可是兄弟们的卖命钱啊!” 有人挑头,帐中几个在军中混过的立刻也跟着闹了起来。 大赵军中就是临阵杀敌,放上一箭,那都是要当场发钱的! 不给钱就不干活! 闹一闹,似乎早成了大赵军中的惯例。 “我先出营一趟,找找银子。若是没办法,你们在闹吧!” 张平安算是懂了,难怪便宜大哥蔡配刚才为何如此难堪。 不过,这事却怪不到他的头上。 杨再兴说的对! 金军南下,北方难民拖家带口蜂拥而来,汴梁城内外又汇聚了几十万大军,要安抚这么多张嘴巴,可都是要钱粮的! “统制,莫非您在朝中还有门路?”韩世忠狐疑问道,他怎么看自家统制也不像是那些关系户。 随即韩世忠好似明白了过来,“统制你可是要找何太尉,种经略?我看那两位对你很是欣赏,这事也许能成!” “行了,老韩你就不要瞎猜了!要是朝廷真不给钱,我自掏腰包给大伙发一笔好了!” 张平安如今十二万两白银在手,可谓是财大气粗,说话都大声了不少。 主要还是怕自家的背嵬军掉士气,不然张平安才舍不得掏银子呢。 不过,这十几万两银子,还得找个正经的来路才行! 张平安既然要演戏刷一刷军心,那自然要做个全套才行! 不然的话,只管起飞,不管降落,那不是忽悠人吗? “统制,不知可否也捎上我一程,我想回家看看!”这时,豹子头林冲突然支支吾的说道,他被人陷害进了开封府的大牢,也不知家中现在如何了。 “统制,俺老韩还有几件衣服落在家中,想要去取回来。” “统制,我也想回家看看。” 林冲此言一出,帐中几个军官也是眼巴巴的瞅着张平安。 “林教头无须如此客气,大家伙同去,同去!”张平安笑道。 当下,张平安托付了营中事务,领着人便先奔着林冲家去了。 此时的汴梁城,因为金军南侵,已没了往日的繁华,不少店铺都关了门,街上遇到的行人,各个都是忧心忡忡。 张平安一行人跟着林冲寻到了岳父张教头处,只是还未进巷子,便被几个泼皮无赖拦住了去路。 “高衙内办事,闲杂人等,赶紧滚蛋!”一个领头的泼皮轻蔑说道。 哪怕张平安等人一身戎装,那泼皮也没有半分害怕! 他们可是高衙内的伴当,背靠着高太尉这颗大树,区区几个丘八算得了什么! “动手!” 张平安可不管他什么高衙内,还是赵衙内,直接抢上前去,一把扯住那泼皮的左小臂,紧接着右手猛力向下一拉,就将那泼皮从肩上摔了出去。 那泼皮顿时狠狠的砸在地上,竟是半天爬不起来。 韩世忠等人眼看自家统制都动手了,哪里还会客气,围着那伙泼皮就是一顿暴揍! “呸!也不打听打听你韩爷爷是谁,我当年在街面上混的时候,还没你呢!” 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再也没有一个泼皮能站起来,韩世忠等人方才出了口恶气。 众人这才起身继续往里走去。 刚转过巷子,张平安便看到几个泼皮无赖正守在一个宅子门口,宅子内不断传来阵阵吵闹声。 不少左右的邻居开门想要打探,却是在几个泼皮呵斥下又缩了回去。 “林家娘子,实话和你说,如今女真人从北面打过来了,你家林冲定是死在乱军之中了,不如你就从了我家衙内吧!” “张教头,你也劝一劝你家小娘子!我家衙内为了她,都不肯跟着高太尉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