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眼看群臣子吵闹不休,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军方势力。 “种经略!何太尉!群臣争论不休,我也不知道是战是和,想向两位卿家讨教,可有破敌良策?” 官家亲自发问,种师道当即出列道:“老臣与何太尉认为现在还不是和金军交战的时机!若是时机一到,老臣必定亲自挂帅请战!”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如今金军二太子部在黄河北岸烧杀抢掠,太原又被那粘罕大军围困,朕真的等不及了!” 赵桓话语中满是急切,连朕这个字眼都用了出来。 要知道平时若是官家自称为朕,只会让群臣觉得这位是在装逼! 可现实由不得他不着急,他那坑儿子的老爹又搞事了! 老赵把他扔在汴梁背锅也就算了,近来在东南更是小动作不断! 截奏折! 截援兵! 大肆封官许愿! 金军这还没撤兵呢! 他老子这是要干嘛,莫非是想来个划江而治? 赵桓现在就想主动出击,打赢金军,在天下人面前证明他才是大赵的官家! 面对新君的追问,种师道只是摇头,“汴梁城兵马虽多,但能战的唯有西军与御前诸班。各部新募兵马还需严加操练,若要出兵,最快也要春分!” “春风?”赵桓听老种如此言论,面露不愉之色,要不是他老子在东南瞎搞,他早就和金军议和了,还打个屁! 朝堂上,又是一番无休止的争论,直到退朝,仍然未有结果。 “啥?张平安那小子把高俅儿子给杀了?”何灌何太尉刚出宫门,听着手下来报,差点就惊得跌下马去。 边上,种师道却是很淡定,“杀便杀了吧!我在西北就听过那花花太岁的恶名,瞧官家今日的态度,那高俅估计也是自身难保了!” “总归是十几条人命不是。”何太尉惴惴言道。 “回去告诉你家张统制,就说是我老种说的,我保定他了!”种师道朝着前来报信的韩世忠说道。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区区几个泼皮无赖而已,死就死了! “多谢两位太尉!俺这就回去禀报俺家统制!”韩世忠连连作揖道,虽然他是西军中出了名的泼皮,但面对威名赫赫的两位老将,可是不敢轻易放肆。 “记得回去让你家统制好好练兵!”种师道又再三叮嘱道。 “彝叔,你是说官家近来要主动攻打金军?”何灌大惊失色。 “禁声!”种师道面色严肃,兵者国之大事也,岂可当街谈论! 何太尉瞬间秒懂,整个人靠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彝叔,你不能劝一劝吗?” “劝?”种师道苦笑,“怎么劝?当今官家的心思不在黄河北岸,而是在东南!” 两人都是几朝老臣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一点便能明白。 何太尉长叹一声,也是没有办法了。 而韩世忠见这两位没有其他吩咐,一溜烟的跑回去报信了。 韩世忠急急忙忙赶回张府,推开门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韩五哥,在这里!” 正在韩世忠迷惑的时候,杨再兴从旁边的院子里冒了出来。 “再兴,你们怎么去隔壁了?” 韩世忠疑惑道,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气呼呼的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统制,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竟然拿俺老韩做饵!” “老韩不要小气,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定救你出来!”张平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哼!”韩世忠冷哼着转过头去,没好气道,“老种经略说了,凡事他担着,让你安心好好练兵!”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皆长长松了一口气。 张平安本以为何太尉会出手,想不到竟是老种帮忙,也不知对方图他什么。 索性张平安也不管了,对着院内众人吩咐道:“既然无事,那我们便兵分两路吧。 林教头先护着家小回军营,等安顿好后,便在营中待命,以防万一。 其他人就和我同去杀猪巷。” 汴梁城外,烽烟四起,杀猪巷内,也是炮火连天。 相比别处,这巷子里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战争而受到影响。 “统制,想不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呢!” 韩世忠这时也不闹情绪了,脸上露出一阵怪笑。 “我在此处有一栋宅子,想找牙人发卖了,筹点银子。”张平安随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韩世忠与边上几人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反正自家上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们当兵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自家掏银子来补贴军士的长官! “随你们怎么说,我到地方了,你们几个悉听尊便!” 张平安推门进了自家宅子,就不搭理身后这几个泼皮了。 韩世忠等人面面相觑,自家统制还真有一座宅院。 莫非是说真的! “韩五哥,你说我们怎么办?”这时一人向韩五问道。 “来都来了,还能白白回去?反正俺老韩就几件破衣服,不要也罢!俺去寻相好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韩世忠说话的功夫,已经熟门熟路的摸进了不远处一家花楼。 “五哥,等等兄弟!”剩下几个军官对视了几眼,拔腿就跟了上去。 “统制,你也不管管韩五那几个!”杨再兴心不满的嘟囔道。 “哦,告诉韩五他们明日便回军营,不要玩太晚了。顺便再去给我寻一个牙人来。” 杨再兴见自家主将如此态度,转身就气鼓鼓的走了。 片刻后,杨再兴领着一个牙人回来了。 “在下何七,拜见张统制。”那牙人一进来,就冲着张平安行礼道。 张平安点点头,随后指着自家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