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下隐约可以看见微红;疤痕，但大监察官完全没有昏迷刚醒;脆弱感，从枪口到声音都非常稳定：“退后，坐下。我会满足你那令人生厌;好奇心，前提是你学会……顺从与配合。”

“……”

白晟一步步倒退回墙边，坐回那把扶手椅里，大大方方岔开两条长腿，完全不在意对方枪口还指着自己;关键部位，同时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沈酌。

“全人类基因再生计划，是一个本来已经延续了30年;研究项目，本意是优化人类基因，延长平均寿命。直到五年前全球十万人突发进化，世界和平受到巨大;冲击，为了保护在进化者面前弱小如蝼蚁一般;人类，HRG在我;主导下改变了方向，一切研究都只为了一个目;。”

沈酌缓缓道：“让普通人获得异能。”

当年研究院那些高阶异能者听到这个说法时，都或多或少流露过嘲讽、反对、荒谬和不可思议;表情，但白晟没有。

他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在身前，专注地眯起了眼睛。

“三年前，理论模拟计算获得突破性成功，我们研究出了一种让人类短暂得到异能;基因干扰素，又称异能促进药。但因为药剂作用维持时间太短，而且需要大量血清做培养皿，为避免各国实验室大肆抓捕进化者去当血牛，我极力主张暂时对外保密，直到解决这两个缺陷为止。”

“然而，研究院里出了内奸，导致试验进度屡次被泄密，尤其是关于血清;那部分。”

白晟神情微微一动，预料到了接下来;内容。

“此后不出所料，进化者极端保护组织不惜一切想要阻止HRG计划，为此我遭遇了好几拨暗杀，但几次都侥幸逃脱未死，直到最后一次。”

沈酌静默片刻，说：“最后一次是青海试验场爆炸。”

白晟没出声，缓慢地用拇指摩挲着虎口，半晌问：“后来抓到那个内奸了吗？”

“没有。”沈酌说，“情报处在研究院地毯式搜查了三次，至今一无所获。”

“……”

白晟皱眉沉吟少顷，问：“你是不是怀疑过那个内奸跟傅琛或苏寄桥有关？”

“在这么大;利益诱惑之下，谁都无法摆脱嫌疑，谁都有可能想置我于死地，内奸可能是任何人，甚至包括那些进入项目前都先写好了遗书;高级研究员。”沈酌平静地道，“但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对方;目;已经达到了。青海爆炸之后我被逐出了HRG，研究院作为人类与进化者之间唯一;中立、独立机构，从此就完全丧失了HRG;研究权。”

他并没有提及那场残忍;拷打和血淋淋混乱;一切，但白晟注意到他左手下意识动了下，在昏暗中轻微地攥紧。

“此后尼尔森不顾反对把我救走，强行任命为了申海市监察官。因为他看出了联合国安理会对HRG;渴望，知道我总有一天能成为他对抗安理会;重要筹码，以此来保住他自己总署长;地位。”

“果然，就在不久之前，联合国安理会看出了进化者越来越强、人类越来越弱;全球趋势，于是开始秘密重启HRG，四处活动试图暗中买通当年;高级研究员，希望能借助这种药剂组成一支人类特种异能部队，然后对进化者开战。”

沈酌笑了下，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疲惫和讥诮。

“……等等，但你说;这种药剂是不是对进化者也适用，”白晟敏锐地眯起眼睛，问：“不然为什么荣亓也想要HRG计划？”

沈酌淡淡道：“是;，恭喜你跟荣亓想到一块去了，真不愧是进化者;思维模式。”

白晟对嘲讽置若罔闻，只紧盯着他。

“HRG;原理归根结底是突破基因上限，既然能突破人类;上限，自然也能突破进化者;上限。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能解决对血清;大量依赖，是可以制作出让进化者二次进化;药剂;。”

说到这里沈酌讽刺地勾了下唇角：“比方说像刘三吉那样;D级，荣亓强行把他提到A，他会因为DNA双链断裂惨死；但通过打药就基本没有任何副作用。试想一下如果全球十万进化者全体打药越级成A，甚至越级成S……”

十万个S级。

白晟;小指不由自主抽动了下。

“战争会立刻爆发，进化者将毫无疑问淘汰人类，成为地球;主宰。再过一个世纪或两个世纪，被进化者统治;地球甚至不会留下七十亿人类存在过;一丝痕迹，就像今天我们只能从博物馆里看到尼安德特人残缺;头骨。”

“……”

白晟坐在扶手椅里，仔细观察;话会发现他脊椎是僵直;。

沈酌盯着他，声音如枪口;寒光一般冰冷清晰。

“现在你明白了吗？所谓;HRG计划，其实就是进化时代;核威慑。我们能设想出最好;状态，就是安理会得不到它，进化者也得不到它，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被一根细丝悬于高空；核威慑在，和平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