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
“他怎么来了, 谁让他来;?”
“他还有脸来?!”
……
青石路两旁;草地上,中心监察处;进化者们发出窃窃私语,紧接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躁动, 有人围上来挡住了去路:“姓沈;, 你来干什么?”
沈酌站定脚步,面如霜雪。
他那完全冷静;反应反而像火星落进满地汽油,义愤填膺让每个人都激动起来: “这种忘恩负义;小人,他还配来见傅哥?”“这人是来耀武扬威;吗?让他出去!”
四面八方;声浪越来越响,有人伸手来拽沈酌;衣领:“没听见吗?快滚!”
现场是有人参与过当年那场私刑拷打;, 沈酌侧身一避, 紧接着把手从裤袋伸出来, 指间捏着;东西一亮——装满血清;透明注射管。
金属盖上铭刻着清晰;字母,赫然是个S!
所有人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冰水, 空气骤然一静。
“克制一点。”沈酌;声调轻慢从容,嘴角勾起一道漂亮;弧度:“三年不见诸位依然如旧,真令人怀念啊。”
“——你!”“你说什么!”
如果说S级血清就像威慑, 把众人;愤怒瞬间一压, 那么紧跟而来;嘲讽就像洪水开闸,把被压下;愤怒成百上千倍地点爆了:“这人是来搞事;吗?!”“姓沈;你还是不是人!”
成群怒吼爆发开来,最前面几个进化者双目通红就来夺那支血清, 混乱中沈酌一偏头避过了抢夺, 拇指一挑, 弹开金属盖,注射针头寒光闪烁,作势就要对着自己侧颈扎下去。
“住手!”
一声喝斥响彻陵园, 声音明明不高, 却像炸雷响在所有人耳边。
众进化者神情一震。
穿过激愤;人群, 只见不远处青石路尽头,一道熟悉;背影正对着大理石墓碑,是岳飏。
“我请沈监察来;。”岳飏声音冷峻沉定,不容置疑:“傅琛九泉之下,会想见他。”
“……”仿佛被无形;力量所镇压,剑拔弩张;局势被强行镇住。
众人不甘地散开,恨恨盯着沈酌向后退去。
沈酌完全不意外,甚至懒得给出任何表情,啪地扣上金属盖,收起了那支血清,信步穿过人群走到墓碑前。
洁白石碑上,三年前;傅琛定格在了时光里,有种俊朗利落与温和糅杂起来;独特气质,微笑时眼底熠熠生光。
“如果我不请你来,你会来吗?”身侧传来岳飏低沉;声音,音量只有他两人能听见。
沈酌垂着眼睫与遗照上;傅琛对视,没有回答。
岳飏无声地叹了口气。
岳飏一身素黑,把他平时就冷峭;气质衬托得越发肃穆。
他其实还挺年轻,在中心研究院上学那阵子,跟傅琛是同届同班生。但与开朗外向、备受欢迎、自然而然就能吸引很多低级同类前来拥护;傅琛不同,岳飏一直是负责统治、筹谋和执行;那个人,因此沉默话少,惜字如金,每一句话都有独到;分量。
当时傅琛是国内唯一;S级,名义上是进化者;精神领袖,实际上负责领导;是岳飏。他们两人关系非常好,用肝胆相照来形容不为过,因此整个中心区;局势也维持得非常稳定,谁也没想到三年前傅琛会意外身死,从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岳飏临危受命,成为了中心区监察处长。
这个威高权重但如履薄冰;位置,以及令人难以喘息;沉重责任,在短短三年间就让他改变了很多,跟同龄人几乎是两种气质了。
“你之前问过我一件事。”岳飏偏过头看着沈酌,说:“三年前5月10号那天晚上,你说傅琛与苏寄桥曾经一起离开中心区,去了泉山县卫生院。”
“……”
“但我查了三年前;所有行动记录,那段时间没有他们;任务备案,也就是说理论上而言他们应该没有离开过中心区。”
沈酌眉角轻微地蹙了下。
“从档案上看,那个月他们没有被分派过任何公务,唯一只有5月11号那天跟你组成三人小队,一起去青海试验场回收进化源。”岳飏顿了顿,问:“我不知道你在泉山县卫生院里看到;场景倒溯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伊塔尔多魔女;能力不会出错?”
沈酌沉默片刻,说:“还有一种可能。”
“怎么?”
沈酌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但岳飏看不出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半晌才听他缓缓道:
“他们分别请假,再私下相约出行……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备案了。”
“你说什么?”岳飏;第一反应是诧异,随即摇头否认:“不可能,他俩私交根本没好到那个份上。虽然苏寄桥喜欢黏着傅琛,但他年纪小,一向喜欢黏着所有人,傅琛对所有人也都是一样很照顾;。我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