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表情都没有,良久才沙哑地开了口:
“……白晟。”
他终于愿意说话了!白晟精神一振。
“我只是生病了,不要把我当成弱智。”
白晟:“………………”
白晟立刻恢复冷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您请。”
·
花洒水声终于停止,白晟一身冰凉水珠,腰上围着浴巾,站在浴室镜子前。
白晟天生骨骼比人长,从小喜欢拳击和极限运动,体脂率一直很低,进化后更是在这方面加强到了极致。但他肤色并不深,体型并不贲张到可怕,穿上衣服还有几分潇洒修长之感,脱下来才会显出宽直的肩背和强悍的腹肌,深刻的人鱼线一路延伸到腰间围的浴巾里。
“一个男人,一个眼见要奔向28岁的男人,控制不住下半身跟禽兽有什么两样?”白晟低头对浴巾循循善诱:“你是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并具备成熟思辨能力的成年人,怎么能允许自己沦落成禽兽呢,两情相悦难道不是一种更加高级的情趣吗?”
漫长安静后。
“很好。”白晟冷静下来,做好了心理建设,自信满满拉开门:“我是个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我可以的。”
然后他走进主卧,抬头一看。
沈酌已经洗好澡了,侧卧在大床正中准备闭眼睡觉,半边侧脸埋在白晟的枕头里,套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宽大T恤,晕黄灯光下露出修长幽深的锁骨。
“……”
白晟掉头摔门冲回浴室,花洒拧开直到最大,站在劈头盖脸的冷水里无助地想:我是禽兽!我就是禽兽!!我愿意一辈子为申海市监察处打白工干到死!!
呼地一声浴室门被推开了,沈酌面无表情站在那,漂亮的眼睛像黑水晶片似地直勾勾盯着白晟,平静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控诉:
“你为什么不上床。”
“……”
“你床太大了。我需要安全感。”
白晟像头皮毛湿透的巨大雄狼,但凡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是死死夹着的,绝望地想你真的需要我去提供安全感吗?!难道我不是这栋房子里最有可能剥夺你安全感的人吗?!我不想给你满满的安全感我只想给你满满的@¥%&啊!
白晟烈焰焚心,全身血液都在往下冲,想要自己动手解决问题,但又对自己动手需要耗费的漫长时间十分有数,知道是万万来不及的,只能一边站在哗哗冰水下一边拿手机循环播放大悲咒,直播了二十分钟终于勉强冷静下来,虽然还是很勃发但起码不那么狰狞了。
他关上花洒,一手用力把潮湿的头发捋向后,深吸一口气。
现在把杨小刀叫回来一拳打晕自己已经不可能了,但所幸还有最后一招。
白晟呼地拉开门,大步流星走进主卧,在沈酌困惑的注视中打开床头抽屉,拎出了两副寒光闪闪的手铐。
不是那种增添趣味的小玩意,是陈淼给的监察处真手铐,上次沈酌被毒素侵袭意识不清,束缚带都控制不住,就是靠这个撑过几次换药的——虽然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三个晚上,白晟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难道是因为沈酌伤太惨了,自己良心发现?还是当初纯生理性的冲动比现在好控制得多?
“宝贝,”白晟拎着那两副手铐,平躺下来双手高举:“帮我个忙。”
“?”
“把我手铐床头上,谢谢。”
沈酌:“………………”
虽然意识不太清楚,但沈酌对铐人这件事太熟练了,于是大监察官顺应了自己深入骨髓的工作本能,从善如流咔嚓两下,把白晟两手分别铐在了黄铜床架上。
灯光均匀平铺在白晟光裸的上半身,手臂与指骨都十分修长,每一寸肌肉线条都精悍而流畅,蕴含着隐而不发的力量与美感。
沈酌一手托腮撑在枕头上,自上而下打量白晟片刻,突然秀美唇角微微一勾。
刹那间白晟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他舅舅约好了今天早上来看他,因为:
“大外甥啊,听说你前两天帮监察处打白工的时候莫名其妙晕过去了?晕了24个小时?到底怎么回事?年轻人可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乱来,你别是熬夜打游戏或者不吃饭饿肚子了吧!不行,我要上你家看看!”
沈酌当然不知道。
白董事长的颤抖从瞳孔蔓延到双手继而是全身,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葬礼,唢呐一响大摆宴席,连满门老小骨灰盒选什么样式的都想好了。
仿佛居高临下的奖赏,沈酌垂目俯下身来。
睡着了。
稀里哗啦一阵响,白晟手忙脚乱翻身倒水,不顾自己还悬而未决的急迫问题,半跪在床上搂着沈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看看,疼不疼?”
沈酌蹙眉不语,看得白晟心痒难耐,用力亲了一口才放开他,迅速找了条宽松运动裤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