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抱着几摞卷宗走了过来,将书放在桌上后拍了拍手上灰尘,先是走到一边倒了杯清茶畅饮一杯,而后才道:“江南一案草草定性,我只觉背后另有隐情。”
喜云将糕点碟子端到了沈姮跟前,不解开口:“可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况且魏大人也不愿您插手此事,您还要这般是为何?”
沈姮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想弄清楚结果罢了。”
见喜云一脸莫名,沈姮轻笑了声:“哎呀,总归也无事可干,或许,如果可能的话也能为她做一点。”
“那小姐如今可有思路了?”
沈姮一脸实诚摇了摇头,果不其然看见喜云表情一僵,略带失望道:“哦。”
见小丫鬟这般反应,沈姮可谓是受到了打击,曲指敲了敲她脑袋:“真当你家小姐是神探啊!”
屋内温暖如春,主仆二人说笑了片刻后便各干己事。
“刘家这些年不断阔大,生意遍布了江南海北,背后若是无人支持,运气也着实令人惊异,若是有人支持,到底会是谁呢?”
书案前女子手腕纤细,一手撑着额头,额头白皙莹白,秀眉微皱思索着。
另一边小丫鬟两手撑着额头,脑袋朝下一点一点,双目紧闭昏昏欲睡。
“砰砰”,书房门被人叩响,喜云一惊脑袋直接重重磕到了桌上,“哎呦”一声痛呼惹得沈姮失笑。
喜云一脸幽怨地去开门,回来时又带着笑:“小姐,是沈府来的家书,您快打开看看!”,说完后将一封黄皮信封递给沈姮。
沈姮也是惊异:“怎么这时候来了家书?”,抬手接过后便撕开取了信,一目十行看过后面上染上了笑意,笑意直达眼底。
喜云忙问:“小姐快说说,到底有什么好事?”
沈姮将信叠好放了进去,眼底带着亮光,笑眼弯弯道:“母亲来信说,长兄明日便归府,嫂嫂也跟着一起。”
“大公子如今回来了,那喜云这便收拾收拾回沈府!”,喜云闻言也笑,拎着裙摆便出了屋子。
沈姮忍不住将信又取了出来,一句一句慢慢读:“得有三年未见长兄了,也不知他高了胖了,嫂嫂也来了,我都不记得她的相貌了……”
收拾好了东西,外边夜色已经漆黑一片,沈姮恍然惊觉:“喜云,我忘了一件事!”
喜云将碗筷收拾好,回头不假思索:“小姐有什么事?”
方才沈姮胃口不好,便只让小厨房熬了碗甜羹,今日一下午也没出院子,没见着旁人,沈姮倒是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未解决。
只见沈姮苦着一张脸,将笔搁下:“我忘记去找魏忱道谢了!”
喜云挠了挠头,回头傻呵呵笑了笑:“这,喜云也不知该如何,小姐法子多,喜云便不打扰了。”
说完后喜云便端着盘子,一股脑儿溜之大吉,留下沈姮抓耳挠腮。
夜里沈姮还在纠结该如何,毕竟与魏忱前些日子闹了矛盾,沈姮合着件薄寝衣躺在锦被里,回顾着这几日发生的种种。
“他今日此举若是来求和给台阶,自己此举在他看来怕不是不识抬举?”
虽说沈姮也是想着二人矛盾还是早些解决的好,可心里却也有私心,不想如此糊弄过去,今日也是无心成了巧。
不和解便不和解吧,若是虚假言和还不如不和解呢!
可两人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如此也不是个法子,难不成两人当真要虚伪作态,只求相敬如宾?
沈姮不愿。
“想了半宿也不知该如何,罢了罢了,见招拆招吧。”,沈姮打了哈欠便躺好入了眠。
毕竟明日还要回府,得养足了精神才行。也不知明日长兄见了自己会如何反应,不知嫂嫂还和当年一见那般温柔……
屋外寒风凛冽,月明照着寒枝枯叶。这边书房早早熄了灯一夜无眠,另一边烛火灯影摇曳到了中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