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娆早早地回府去了。
夜里宾客散去,送走了最后一位缤客,忽而天上又慢慢飘起了雪花。
院中挂着的红绸锦缎还未曾解下,如今倒是相得益彰,红绸落雪,好一番美景。
“同淋雪,共白头。”
沈姮伋坐在矮几旁,由丫鬟伺候着解下头饰,不由自主地想着今日魏忱所言。
“两心同……”
听见沈姮念叨出声,喜云“噗嗤”笑了出声,打趣道:“小姐已经念叨了一天了。”
“去去去,哪有你说的这般,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忽然想起来了而已!”
喜云笑着躲开,丝毫不怕:“是是是,小姐啊,只是忽然想起来了,奴婢都知道。”
沈恒眼眸弯弯,佯装恼怒却也跟着笑:“你,你大胆!”
魏忱进了卧房,掀了帘子,站在不远处,和沈姮四目相对。
喜云和小丫鬟极有眼色,赶紧收拾出了屋子。
等人离开,魏忱走到沈姮跟前,从身后环抱住沈姮:
“沈姮,你说为何世道如此?”
“如此什么?”
“……如此……坎坷”
沈姮手顿住,转头回看,听他呢喃着开口:“当年魏家光景盛,后来一夕之间,那么多火把那么多官兵闯了进来,如阶下囚般次日游街示众。”
他眼中神情已然涣散,想来当真是醉了,也正是如此,他才肯将痛苦暴露出来。
沈姮也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抬手轻轻摸着他的鬓发:“你还有太后娘娘,有小皇帝,还有……我。”
“还有冯家……”
冯家……什么冯家?
沈姮偏过头,魏忱如乍醒的野兽一般,抱着沈姮贴上了嘴唇。
“怎么话没说完就亲”
沈姮分心想着,忽觉唇上一痛,遂专心迎接着亲吻。
魏忱慢慢温柔下来,大手虚虚握着沈姮纤长秀美的脖颈,吻得认真而虔诚。
……
待魏忱安稳入睡之后,沈姮为其解下外衫,盖好了锦被。
收拾一番后已经累出了细汗,沈姮拖着脚步走到房间另一边。
入睡时想到什么,直觉方才魏忱的话中不对劲,冯家……
自己似乎没听说过什么冯家,他与冯家……又究竟有何关系?
如今接近年关,魏忱忙于朝中事务,几乎日日见不到人。
沈姮手中握着的几间铺子也没出什么乱子,铺子里头的账目也做的好,铺子里头找了新的掌柜,沈姮时不时过去敲打一二,倒也没什么事发生。
要不是喜云提了一嘴,沈姮倒是真没想起陆潮平来。
“不如去看看他母亲身体如何了?”
喜云连连应好,于是安排了马车,沈姮和喜云去了陆家。
喜云怀里抱着白糖糕,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女儿家的娇羞。
“待会儿见了他,我定然是要说说他的!”喜云嘟着嘴,“毕竟我,毕竟小姐有恩与他,他倒好,也没登门答谢,我定是要好好说他的!”
可到了之后却傻了眼,喜云手颤得几乎拿不住那包白糖糕。
“小姐,我们会不会是找错了,这不是陆家对不对……”
沈姮也是几分诧异,陆家怎么挂上了白幡?
这陆潮平与其母亲相依为命,如若不是陆潮平出事,那便是陆母……
可自己已让魏忱为其母亲寻来了太医诊治,不是说已经治好了,怎么会?
喜云拦住了一过路人,像抓住浮木一般问道:“这家出了何事?”
“听说是陆家母亲去世了,你们是他家亲戚?”
喜云迟疑,却还是摇了摇头。
“唉,他家也真是,门庭冷清。”
是啊,门庭冷清。
推开门,里面难掩破败,喜云紧紧抱着怀中白糖糕。
陆潮平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更清瘦了些,似乎一夕之间长了几岁。
他一身白布衫,在瑟瑟寒风中里瞧着有几分出世,更遑论庭院周围尚有未化的白雪。
“沈小姐,喜云”
陆潮平笑了笑,依旧温和谦恭,只是带着愁绪。
喜云悄悄转头擦了擦眼睛,走上前将怀中东西放到他怀中,低声道:“你要好好的。”
陆潮平攥紧了手中糕点带子,这次并没有推拒,“多些……喜云姑娘,你也要多保重。”
交谈一番才得知,陆母是忽而去世,他也打算辞了事务,继续读书考学。
世事变迁,各自安好。
如此在家中躺着,沈姮倒是胖了一圈,看不得喜云丫头成日闷闷不乐,沈姮硬拖着她去街上转转。
还真让她转移了注意
喜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店铺,“小姐,那不是敏颜公主,她怎么出宫了?”
沈姮眯着眼瞧去,敏颜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站着一男子,男子的穿戴不像是是寻常侍卫。
嗅到了有情况,沈姮探子一般鬼鬼祟祟跟踪者敏颜一行人。
喜云嘀咕着:“这公主平时瞧着柔弱,怎么这般能逛街,不知道的以为宫中缺衣少吃了。”
沈姮点点头,那些下人女侍手中如今已经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