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出征!”
沈姮听到后立马坐不住了,原本正画眉的手将远山黛随手丢在一边,拎着衣裙匆匆走到屏风之后的魏忱跟前。
一脸不可置信与浓浓担忧:“可你身上的伤还没养好。”
魏忱解了外袍挂在屏风上,身着圆领袍年轻俊朗,眉目含笑,两手覆上面前女子的肩膀,耐着语气哄劝:“还有半月才出发,届时便已经好全了。”
沈姮秀眉紧蹙,活像深闺怨妇一般,焦灼开口:“可朝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太后娘娘当真舍得?”
魏忱弯唇,将沈姮扶着重新坐到梳妆椅子上,一手取了远山黛细细为沈姮描眉,神情温柔而又专注。
半开玩笑道:“太后自然舍得,如今只有你不舍得。”
沈姮想将头别过去,可下巴被男人托住:“别动”。
女子杏眼含泪,气愤瞪着他:“此事你早就决定了不是,如今只是临了了通知我一声。好好好,你要去便去,谁舍不得了!”
魏忱取了她的帕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闷笑出声,宠溺哄劝:“我知夫人关心我,可如今内忧外患,夫人难不成愿意你的夫君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
沈姮不说话,魏忱笑着戏言:“既如此,那我便去向朝廷说一声,我魏忱不敢前去?”
沈姮‘扑哧’被逗笑,别扭开口:“其实我只是担心你。”
“我都明白”,魏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半月之期一晃而过,皇城外,将士们整装待发,乌泱泱一片,玄铁盔甲在骄阳下泛着银光。
太后与皇帝为首站在城墙处,一身盛装华服隆重庄严,身后站着的是文武百官。
皇城之下,主将和副将们骑在骏马之上,一个个威风凛凛,为首的那人更是俊美无双,一双眼睛沉静而又从容,此刻却时不时扫过百姓人群,似乎是要寻找什么人。
魏忱要找的人正是沈姮,昨日夜里沈姮忽而来了想法,想在百姓人群之中为自己送行,魏忱原先是不答应的,临出发他想她亲自为他送行。
可沈姮不依不饶,又是撒娇又是哭诉,魏忱被其磨得没了性子,还是准许了她的要求。
此刻寻不到沈姮人影,魏忱无奈弯唇,心想着当时便不应该答应她的要求。
出发时刻已到,魏忱只好牵着缰绳调转了马头,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在人群的拥护声中离开皇城。
此刻的沈姮,一身最为寻常的青衫,拎着裙摆在人群之中穿梭,脚下步伐凌乱,时不时朝着被自己踩到的游人道歉。而她头一直抬起,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人英挺身姿。
从前见过将军出征,当真威风。如今瞧见魏忱出征时的模样,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更加英姿飒爽,更加俊美出尘。
方才在人群之中见魏忱频频看向人群,惹得不少妙龄女子春心萌动,沈姮禁不住捂嘴偷笑。
魏忱离开不过带走了几人,沈姮惊觉魏府原来如此广阔。
“喜云,我们府上是不是人少了些,怎么这般荒凉?”
沈姮趴在凉亭靠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喜云说着话。
喜云环视了魏府一□□榭楼阁,个个阔气精巧,汉白玉制成的台阶,门窗梁柱用的皆是上等木料。
这在沈姮口中竟成了荒凉,于是喜云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姐,魏府要是荒凉,那整个燕国也就没几处不荒凉了。”
沈姮似乎也不在乎答案,随口道:“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好荒凉。”
看着沈姮恹恹的样子,喜云算是明了了:“原来小姐所说的荒凉是在心中,那倒是,如今小姐最想见的人不再,因而感到荒凉也是正常。”
沈姮弯唇,眯着眼感受着春风:“贫嘴。”
闲来无事,沈姮去了平阳王府寻沈娆。
屋子里,姐妹二人几分相似。
年岁长些的女子眉目间带着妇人的柔婉与知性,年岁小些的模样更为出众,如同从诗画里走出来的洛神仙子一般,不施粉黛更显得出水芙蓉。
两人面前是摆着棋局,不过沈姮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大燕国分为七个州城,分别是晏都,蜀州,汝州,江州,凉州,云州,梧州
。
晏都便是皇都。
蜀州,汝州和江州三地紧邻,在江南一带。
梧州与晏都两地在中原。
凉州在西边与牧越国接壤。
而云州之地在最北便,也是最为苦寒之地,边陲尽是蛮夷小国。”
沈姮略一思索便下了一子,问道:“那云州岂不是时常有战乱发生?”
“原先是如此,可先先皇当年做了一明智之举。
他命冯氏一族镇守在云州边境,冯家军向来以骁勇善战而军纪严明,那些小国自然安分不敢来犯。”
沈姮诧异:“冯家军,我竟不知朝中还有这般人物!”
“是了,冯氏一族手握三十万大军,‘非有召,不得回’。除非皇帝亲自下旨,否则冯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
沈姮听后还是微微吃惊:“那也就是说,小皇帝手上还是有很大军权的。”
沈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当今陛下年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