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了,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对卓蕴说,见她醉醺醺的样子,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他摘下轮椅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纸袋递给卓蕴:“卓老师,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自己做的……”
卓蕴一把抢过袋子,喝多了的人没有理智,她笑得很开心:“谢谢你的生日礼物,赵小归,你真好!”
赵醒归:“……”
早知道,就好好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了。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样子的卓蕴,看到她眼睛上贴的假睫毛,眨巴眼睛时像两把小扇子,问:“卓老师,你喝了很多酒吗?”
卓蕴摇摇食指:“没多少,就喝了几瓶,不多……”
几瓶还不多?赵醒归强打精神,说:“那你进去吧,我就是来把礼物给你,我要回家了。”
卓蕴原地摇摆身体,低头看着他,一脸的委屈,嘴角都挂了下来:“你这么快就要走啊?我才刚见到你呢,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赵醒归听不得她这样的语气,解释道:“很晚了,我有点发烧,要回去吃药。”
“哦,好吧。”卓蕴把小包甩在肩上,手一扬,“走,卓老师送你回家!”
赵醒归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这个车回去。”
“不行!”卓蕴凶凶地吼,手指乱点,“你还是个小孩,万一在路上被人欺负怎么办?我送你回家,我认得路!”
赵醒归:“……”
他只能启动轮椅,用慢速往前开,就这样的速度卓蕴也追不上他,赵醒归只能开开停停,等着卓蕴跟上来。
他头疼,各种意义上的头疼,实在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局面,卓蕴像个孩子似的在他身边蹦蹦跳跳,高跟靴把地面踩得“哒哒”响。
“今天我过生日,好开心啊!”卓蕴边走边说,“我告诉你,我刚才接到赵小归的电话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奇怪。”
赵醒归:“……”
“你为什么要戴这么丑的帽子?”卓蕴伸出魔爪,把赵醒归的兜帽给拉下来,顺势又挠了挠他的头发,“这样才好看,戴着帽子,你的脑袋像个冬瓜!”
赵醒归:“……”
卓蕴说:“我今天许愿了,你猜猜我许的什么愿?”
赵醒归:“什么愿?”
“我不告诉你!”卓蕴卖关子,“没人能猜到的,说出来就不灵了,嘿嘿嘿……”
赵醒归:“……”
去A大南门的这一路,卓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赵醒归没力气回答,她也无所谓,执着地说着单口相声。
看到一台自动贩卖机,卓蕴停下脚步:“等等!我去买瓶咖啡,我要醒醒酒。”
她站在贩卖机前操作了半天,咖啡也没出来,气得哇哇叫,赵醒归开着轮椅车过去看,才发现咖啡已经售罄。
他说:“咖啡没了,你买别的吧。”
“我就想喝咖啡!”卓蕴又跺脚又甩手,就差在地上打滚耍赖了,赵醒归又一次拉住她的手:“你听话,去学校外面,我给你买咖啡。”
卓蕴一下子就笑了:“好呀,你不能骗我哦。”
赵醒归说:“我不会骗你的。”
接下来的一段路,赵醒归没再松开卓蕴的手,他左手驾驶着轮椅车,右手就一直牵着卓蕴,她不再吵闹,乖乖地跟着他往学校外面走。
深夜的大学校园安静空旷,只有巡逻的保安偶尔经过,卓蕴抬头看看夜空,又看看路边的树影,左手晃了下身边人的右手,叫他:“赵小归。”
赵醒归:“嗯?”
卓蕴笑了:“赵小归!”
赵醒归低下头抿了抿唇,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她的手很热,还很软,捏着特别舒服,一会儿后她又开始叫他:“赵小归,赵小归!”
“嗯。”赵醒归应着她,慢慢地将电动轮椅车往前开。
好奇怪啊,他想,那些因为她的离职而生起的彷徨与无措,因为卓利霞的话而生起的怀疑与愤怒,因为在寒风中长久等待而生起的心酸与委屈,因为被她一次次拒绝而生起的不甘与失落,在听到她一声声的“赵小归”后,突然就全都消失了。
走出A大南门时,十二点还没到,赵醒归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弯腰拆了轮椅车头,让卓蕴在外面等着,他进去买咖啡。
卓蕴很乖顺地应下,守着赵醒归的轮椅车头,可等他带着咖啡出来时,发现她已经背靠店铺外墙、双腿交叠坐在地上了,更要命的是,卓蕴还点起了一支烟,刚抽完一口,吐出了一串烟气。
这个画面太过刺激,已经超出赵醒归的理解范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卓蕴,好半天才划着轮椅来到她身边。
“卓老师,你别坐地上,很冷的。”赵醒归把咖啡放在大腿上,试图去拉卓蕴,卓蕴一点也不想动,嚷嚷道:“我困了,我想睡觉!”
“我都说了让你别送我。”赵醒归把咖啡递给她,卓蕴夹着烟、掀了咖啡盖子就喝,赵醒归无奈地看着她,心想这可怎么办,她还能不能自己走回寝室去?
卓蕴半杯咖啡下肚,神智稍微清醒了些,又抽了一口烟,轻吐烟雾,撩起眼皮看向赵醒归,叫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