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头蛇咬死。

几番犹豫后，苏知予恳求地看逍遥地立在树枝上的人，意味很明显。

这时的沈砚褪下刚才说教先生的模样，像游手好闲的街边混混：“苏姑娘刚才不还想把我踹了吗，现在看我做什么？”

丫的脾气还不小。

总归是有求于人，苏知予不得不好声哄道：“沈砚，你这次要是帮了我，你骗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带你一起去山顶。”

沈砚摸了摸下巴，回道：“不帮。”

“.......”

曲霏一愣。

刚才这两人不还打情骂俏吗？哦，我这蠢脑子，谁能知道这会儿他们不是在打情骂俏？

直接后果就是，苏知予气得胃疼，这男人的行事作风与相貌真是大相径庭，心眼儿还没绣娘的针孔大。

“行，沈砚，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儿，你怎么上去我就不管了。”苏知予气呼呼地说完，转头就翻身跃上一根树枝，用力一瞪，跃到隔壁树的一根树枝。

因为这颗树没有楚秦桑的药粉庇护，绿头蛇立刻被这突然到来的味道吸引，顷刻变得杀气腾腾。

苏知予没敢多加停留，一鼓作气，不间断地翻身飞跃，直到站在了银杏树枝上。

低头一瞧，已经有蛇渐渐地往树干上爬了。

来不及再多想，苏知予立刻提起剑第二次打出虎吟啸。

但是钝剑经过几次三番的折腾，已经无法承载她越来越强的力量，在打出最后一氏前，竟碎成了几半，跌落在树下。

剑碎了，她后背上空空如也的剑鞘瞬间显得悲凉了些，她拿着剑柄不知所措。

绿头蛇还在向上攀爬，并且越来越近，苏知予额间渗出细汗，脚站在细树枝上晃了晃，此刻周围的树上都是蛇，凭她的实力，根本无处可逃。

‘咔’，背后传来剑入鞘的声音，多出了一把剑的重量。

苏知予下意识地回手掏剑，真的是用错整不齐丝绸绳结缠绕着的剑柄，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人手掌的温热。

耳边一道沉厚的男声娓娓道来：“刚才那几步挺不错的，登云步大概习得了有八分了。看在我煞费苦心的份上，姑娘还是带我一同上山顶吧。这剑算是我的赔礼了。”

苏知予转头，沈砚正低头看着被他扔下去的黑布，刚好蒙住一只蛇，此刻在黑布里挣扎。

“嗖—”

苏知予以最快的速度出剑，挑下要沈砚身后露出獠牙的绿头蛇，然后顺势在树枝上转了个身，今日第三次打出虎吟霄。

这把剑似乎与之十分契合，刚好承载起虎吟霄迸发的力量。四周的绿头蛇像下雨一条一条摔落在地，黑布里的蛇也不再挣扎。

终于解决了。

苏知予转动手腕，将剑归入剑鞘，率先跳下树枝，因为踩上一地的蛇，差点滑倒。

沈砚紧跟着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在空地，没发出一点声响。

丫的好强烈的对比...苏知予走在前面，憋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还生气呢？”

苏知予猛然转身，沈砚逆着光站立，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是在笑没错了。

“我看起来是心眼儿那么小的人吗？”

沈砚笑，“若那柄剑还不够，不如我将银子一笔勾销如何？”

苏知予想了想，虽然他这人好为人师，但自己的登云步确实是从他这偷学来的，也是因他进步，清清嗓道：“一码归一码，欠你的银子不会少了你的。”

蛇已经解决了，她们得赶紧上山，不然会误了第三关。

这时，曲霏气朝跑过来，指着远处的抱着绿头蛇嘤嘤哭的楚秦桑。

苏知予冲那边抬了抬下巴：“这怎么办？”

沈砚根本不知她在问自己，直到注意到她的目光，求饶道：“别看我，我，曲兄弟似乎比较擅长。”

苏知予又问曲霏，对方头都快摇下来了，“会控制蛇的女人我可搞不定。

她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走到楚秦桑身边，生硬地安慰：“它们没事，都还活着。”

“都怪你比划那几下，不然它们怎么会认不出我来....呜呜呜....我要告诉母亲大人。”

“......”

几乎是话刚落音，山中又呼啸过一阵狂风，苏知予动了内力才勉强没被刮走，空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在山间回荡。

“把我的蛇弄成这样，罪该万死！”

风息，一个身着墨绿色衣裳女人出现在群蛇中央。

“母亲大人！”楚秦桑揉了揉眼睛，起身跑到绿衣女人的身旁，指着苏知予，“就是因为她，绿头蛇突然开始攻击我。”

楚离高傲地抬眸，冷声：“就凭你...？”

这天下武功奇学，能同时攻击这么多绿头蛇的，只有虎吟霄。

苏知予也没支支吾吾，爽快承认：“是我。”

这话好熟悉......果然是沈砚混多了....连承认罪状这种事都爽快了。

楚离垂眸看了一眼蛇，发觉它们都尚存呼吸，她心里一惊：“程肃的人？”

苏知予想了想，迟疑道：“你认识我师父？”

楚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