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低着头跑进来,拍了两下袖子,跪下,禀报皇上太后,称方才有下人在平宁宫附近,发现了疑似为长公主的宫衣。
下人呈上一件华丽的衣裙,一旁太后本不当回事,随意一看,认出这确实是叶子裳的尺寸。
见状,太监又说:“请皇上太后仔细瞧一瞧这衣裳上沾上的东西。”
众人仔细一看,特别是鼻子尖的,认出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竟不是灰尘,而是梓辰花的花粉。
太后眉眼大惊,尾指上的护甲遮在鼻尖:“快拿开,哀家过敏!”
随即太后瞪着苏知予又道:“这是蓄意谋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没等苏知予辩驳,皇上抬手制止太后,问道:“许公公,朕问你,你刚才说这是从平宁宫发现的?
许公公低眉顺眼:“回皇上,正是。”他微微偏头,瞥向一旁跪着的陈清漓,双眼眼珠子一骨碌。
许公公继续道:“而且……还有人还看见,这衣裳是陈小姐扔下的。”
陈清漓盯着丫鬟手上的衣裳,全身发抖。
许公公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清漓身上。
太后没想到自己疼爱的义女,会犯下这等天诛地灭的事情来,捶胸顿足道:“清漓,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陈清漓抓着太后的衣尾,还想狡辩,但认证无证俱全,毫无反抗之力,被太后的侍女和侍卫拉开。
侍卫将陈清漓拉下去后,本以为此事已经解决,但太后却说以苏知予身上带有梓辰花花粉为由,也要将她关押。
气氛再次陷入冷凝。
皇上摩挲着扳指,对苏知予说:“汝可能证明这花粉不是你的?”
苏知予哪知道怎么去证明,一个出现在自己身上却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许公公回头望了一眼她,“奴才前段时间听闻,苏小姐曾助谢世子捉拿过夜窃案的凶手,想必是那时受了伤,需要闻梓辰花香凝神静气,所以才会随身携带。”
太后不屑地冷哼:“若真是如此,为何不大大方方说呢?”
皇上瞧了苏知予一眼,转头对太后道:“苏家姑娘自小离京,不懂说话。既然她是为了帮瑾川才受得伤,且没对公主造成任何实质伤害,这次姑且饶了她。”
太后对苏知予再没好气,但总要给皇帝面子,微点了点头:“就如皇上说的那样办吧。但是她死罪可免,但其他的还要按宫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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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知予捂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宫门走。
第一天入宫,就挨了宫罚。她可真够倒霉的。
行刑的人估计是看她可怜,下手并不算特别重。
但板子毕竟是落在肉上,到现在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
她紧赶慢敢,总算在赶在皇城落钥之前出了宫门,刚出宫门,就看到苏知澄从马车下来,朝她走来。
似乎等了她许久,苏知予先是一瞬间惊喜,但又觉得,苏知澄怎么特地来接她。
果然,苏知澄一开口,就尽显嫌恶。
“你这个妖精倒是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能找到能帮你的人。”
眼前人冷冷地瞪着她,苏知予一瞬间恍然。
苏知予望着她,缓缓开口:“花粉是你放的?”
“是又如何,不是还没能杀了你。”苏知澄毫无犹豫的承认了,在她心里,苏知予就算知道了,也没本事告发她。
苏知予咬着唇,即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想听苏知澄亲口说。
“陈清漓也是你害的?”
苏知澄冷笑一声,毫不避讳道:“那是她自己蠢,因为梁世子青睐你,想嫁祸给你。”
苏知予喉咙酸涩,愤怒地盯着苏知澄。
因为知道陈清漓的意图,所以前一晚在她钱囊里偷偷装了花粉,苏知澄是想顺水推舟把自己弄成谋害公主的罪人。
苏知澄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最好赶快离开京城,回你该去的地方,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叫你好过。”
说完,路过她,扶着丫鬟的胳膊坐上了马车,“驾——”马车扬长而去。
苏知予像被浇了两盆水,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
不想回苏府,也不想留在京城,这里没有人待见她,这里没有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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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赶到桃源客的时候,苏知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围是东倒西歪的酒壶。
苏知予被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沈砚…你又来了,我真是又做梦了。”
她的手要去拿酒杯,沈砚握住了手腕。
沈砚:“苏姑娘,不能再喝了。”
苏知予一下子骨头都软了,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你说的对,我就不应该下山,你们城里人太会算计了,太会算计了……”苏知予顿了顿,眼眶红了一圈,“连阿姐都要算计我,她怕我抢她的东西,可我只想要阿姐……”
终于,借着酒劲,苏知予好不容易哭出来。
沈砚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顺着轻抚着她的发丝。
”这’无幽‘并不能让人真的无忧,是在下对不住姑娘,让姑娘空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