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我和你认识最久,关系也最好。"
传说中心机深沉,巧言如簧的辰江国军师,此时此刻听完苏姑娘的一席话,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吃吗?"苏知予嘻嘻笑着。
"还真的挺不错。"沈砚接过樱桃糕,其实他之前也没吃过几次。
此时此景,画面犹如一副美画,让人不忍心破坏。
待二人填饱肚子后,苏知予才问: "你之前说要带我去哪里?"
沈砚一愣,回过神,像是从美梦中惊醒,可他很快转换好状态,笑着对她说:"走吧。"
沈砚怪怪的。
去后山的路上,苏知予想起自己醒后好像就没有见到傅宸睿和郑霄。
他们平时都跟沈砚是形影不离的。
她想得越多,脚步就越沉,沈砚不得不回头等她,到后来,沈砚直接握住她的手。
这下,苏姑娘可什么都不用想了,盯着交握的两只手,直到曾经练剑的溪水旁。
沈砚松开手,背对着她,偏头默默看向远方天边的夕阳。
此时山林间昏昏暗暗的,他的半张脸晦暗不明。
"沈砚?"
未答。
"谢瑾川!"
这回,前面的人才动了动身子,转过身看她。
她第一次喊他真名,喊完就后悔了,从最开始认识,她就一直喊他沈砚,如今倒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给自己取名为‘沈砚’。"
她点头,但紧接着说:"但我能猜到。"
沈——皇太后的姓氏 ,砚——厌。
他厌恶谢家,也厌恶皇权争斗。
沈砚知道她能猜到哪部分,于是他开始讲她猜不到的那部分。
"我父亲与母亲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候,还没有发生雪魂案,虎吟啸与皓江月并称鸳鸯剑,合则天下无敌。他们约定好,我母亲练皓江月,而那个人练虎吟霄。"
苏知予微诧,等他说下去。
"当时,修习皓江月最好的地方是沧诺山,而虎吟啸则是在度君山。他们约好各自修习,将来一同上战场击退敌国。"沈砚目光肃冷,但是那个人被徐观远诱惑,中途离开了度君山,很快就发生了雪魂案。"
苏知予皱眉:"所以......长公主这才一个人领兵上了战场。"
沈砚: "他花言巧语骗了我母亲,所以他们还是成亲了。直到她自己发现了真相,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一直爱的人竟是雪魂案的帮凶。她愧对葬身于雪岚谷的弟子们,便从此离开了京城,却在沧诺山生下了我。"
他声音淡淡的,早已没了情绪。那些怨恨,不甘,已在日复一日的时光中磨成对天下的责任。
如今,远城侯的私兵就在城外安顿,待明日破晓之时,晨光会照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之上。
远城候野心已久,对叶家积怨已久,这一战避无可避。
可此事与她无关,他现在要做的,是必须送她离开。
沈砚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布,"阿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
苏知予郑重点了点头。只要能帮到他,她豁出性命都可以。
沈砚:"这是溯国的都城布防图,带着它去平曳交给苏将军,让他带兵直接逼入溯国老巢。"
这是他花了九年的时间最终绘制出的。
他怕她生疑,继而说出最让人信服的理由:"只有你前往平曳不会引起旁人注意,只会觉得你是去看望兄长的,而不是去送作战计划的。"
苏知予深信不疑,接过布防图收好。
"我立刻启程。"
沈砚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好。"
苏知予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与平常不同,有些担忧:"你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开心啊。"
此刻的他,与之前送她去泽城那次,明显不同。
沈砚笑,"有吗?"
她立刻使劲点头,"很有,你是不是不想我走?"
沈砚舒眉:"嗯,还真有点儿。"
"就有点儿啊?"她撇撇嘴,有些不服气,"我可是很……"
想你的。
一阵秋风吹过,后山静悄悄的,四目相望时,沈砚忽而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而后,顺势抱了她一下。
很轻的拥抱,却怀有万千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