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日记的陆远之静静的躺在床上。 脑海出浮现着张慎行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他的招揽。 佩寅郎。 京中实权衙门。 直属于皇帝 陆远之其实有些心动,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实在有些想不通的他坐起身,换了一身白衣,走出了房门。 然后他就直奔大舅的内院。 他觉得这种事儿要跟自己大舅好好商量商量, 到底要不要加入佩寅郎,这对于陆远之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 书房 大舅此时正在笑容满面的写着卷宗。 是的,没错,这次的冰锥案,大舅依旧是自己写卷宗。 这案子还有香莲案,他海睿能吹十年,就算案子不是他破的又能怎样? 大舅的目光充满着尖锐,奋笔疾书的毛笔都出现了残影。 这会儿已经是夜幕渐渐的时辰了,书房里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点上了灯,海睿依旧不被外界的信息干扰。 :......尊上知府,下官绞尽脑汁,心力憔悴间方才灵光一现,那凶器会不会就是人间蒸发了呢?! 海睿写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凝眉思索,然后提笔继续写道: 想到此处,下官又想起昔日知府大人的教诲,万事不可急而胡断。因此,下官又令人暗访民间,继续寻找凶器,在禁武令下,崇北民间一小块铁器都犹如皓月当空般显眼,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那凶器。 兜转良久,却无所获。愁眉间,下官侄儿突言道:“想食昔日恪物司冰瓜” 此一言,下官当即呆若木鸡,只因下官突然想到,那凶手会不会是京中逃犯? 那凭空消失的凶器会不会是夏日冰锥? ....... 海睿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 天花乱坠都不一定能够显示出他的能力。 就在他写的正畅快淋漓时,突然一脚踹门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砰!” 书房的门犹如被重物逐击,直接就开了。 海睿愕然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外甥一脸严肃的从外头走进来。 …… 陆远之对上大舅的眼神,羞涩一笑。 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大舅呵斥失礼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大舅看到自己进屋,非但没有呵斥自己,反而有些慌张的收拾桌子上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 这就让他十分好奇,写什么东西呢? “大舅,在写什么呢?” 陆远之大大咧咧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随意的问了一声。 大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把桌子收拾好之后才抬头,脸上面无表情: “你来此处作甚?” 陆远之哦了一声,他一排脑门解释道: “今日我正在街上行走,遇见了那个佩寅郎的张大人,他叫住我,向我抛来橄榄枝。” 陆远之说到这儿看了一下大舅的脸色,发现大舅神色如常继续道: “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寻思过来问问您,倾听一下您的教诲。”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的眼神猛地一亮,随后恢复淡然,皱眉道: “此等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何必再来寻我一趟?” 小事? 陆远之一愣,随即感觉一股荒诞的情绪蔓延。 “怎会是小事?” 他的眼神罕见的向自己大舅投去了一丝不信任。 加入佩寅郎的事情如果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儿? 传宗接代吗? “若是加入佩寅郎的话,那我就要去京城赴职,届时大舅的人身安全谁来负责?那些县衙内的酒囊饭袋?” 陆远之很严肃, 他没开玩笑,他是在很正经的给大舅商量事情,而且还是很正经的事情。 哪曾想大舅压根就不在意?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以他对自己大舅的了解,那安全第一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让自己离他而去? 就在陆远之还在思索间,大舅傲然的声音传来: “你加入佩寅郎要去京城,谁说你大舅就要在崇北继续待着了?” 嗯? 陆远之脸色微微一动。 大舅这是?? “哼!” 大舅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的傲然之色怎么也隐藏不住: “经过香莲一案,还有眼下刚结束的冰锥案,且又是正值京察之际,三年的任期也已经满了,你大舅这屁股就不能挪一挪?” 哎哟我日。 可恶,被他装到了。 陆远之看着大舅那傲娇的模样,他猛地想起来,确实啊。 大舅是大雍堂堂探花郎,来偏远的北疆也只是过度一下而已。 眼下这三年之期已至...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歪嘴了? 陆远之突然眼神灼灼的看向自己大舅。 心底闪过一丝期待。 “你看什么?” 大舅被陆远之的眼神看的有的有些不舒服,皱眉淡然问道。 陆远之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歪嘴,他有些不甘心,所以他决定加一把料,猛的抱拳朗声道: “恭喜大舅,祝愿大舅以后平步青云!我早就说过,大舅岂是蓬篙人?自从大舅中探花那天我就知道,我大舅有首辅之资!” 说完,陆远之的眼神早已经变得崇拜与钦佩。 果然。 当海陆远之说出我舅岂是蓬蒿人的时候,睿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当陆远之说到我大舅又首辅之姿的时候,那一丝笑意逐渐延伸…… 大舅一时间有些沉浸在了陆远之的糖衣炮弹之下。 这话说给谁听谁不迷糊? 陆远之看到此景,眼前一亮,心中暗笑。 歪嘴战神,你还是来了! 陆远之知道大舅说的一点儿没错的,毕竟是探花郎,哪怕是三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