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左丰离开已经有些许日子了。营地里始终弥漫着一种令人心中不安的气氛。 终于有一日,一队从洛阳而来的人马来到了卢植所设立的营地之内。 卢植带领着手下诸位校尉迎接了他们。他们来到营地后。对着着诸人大声说道: “我等封天子诏。罢免卢植职位,打入囚车,押复雒阳,等待天子裁决。” 此言一出,除了少数几名心中早有准备的人尚属镇定外,其余人皆是一脸惊慌。 卢植则是洒脱的正了正衣冠,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囚车何在?我当自己上去。” 卢植身旁一个人大声问道:“现在我们就屯兵在黄巾贼寇城下,岂有临阵换将的道理。若是因此失了战机,又该如何是好?” 为首之人说道:“东中郎将董将军不日就将到达这里,在此之前由刘将军暂时节制尔等。”说着他示意了一下刘昶。 “领天子命,封刘昶为平难中郎将领中山郡郡守之职。暂制此部兵马,待到董卓至后,方可便宜行事。”他又挥了挥手,接着后边人为刘昶呈上了印信。 刘昶立马跪倒在地接过印信,神色感激的说道:“谢天子厚恩,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天子大恩。” 来人正要点头称好。 与此同时,之前被驳斥过的那人顿时大怒,随即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刘昶怒斥道:“我就知道定然是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与阉党勾结在一起构陷了卢将军。今日我当为国除去你这奸贼。”说罢话便举着长剑就要刺向刘昶。 左右人赶紧上前拉着他的手说:“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呀,天使面前岂能行凶伤人。” 卢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他后,说道:“把手中的剑放下,此事自与刘将军无关。日后我自会告知与你。” 被左右拉住的男子将手中的长剑丢下,接着又长叹了一声。 接着卢植走到弟子与刘昶之间,将他拉起后行了一礼道歉说:“我当替我弟子向你道歉。” 刘昶连忙打断卢植的动作说道:“卢公莫要如此,他只是心忧师长。我并不在意。” 骑在马上的男子呵斥说:“此人目无王法,我等代传天子令,多有不服后竟然妄图当场行凶。左右将他一并拿下送往雒阳听候发落。” 他说完话之后,身后立马出来了两个壮汉将此人按倒在地。 卢植听到这话后摇了摇头,一脸的对之前拔剑的男子说道:“罢了罢了,你且跟我一同回雒阳吧。”又对二人说道:“且放开他吧,我定然保证他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二人看向为首之人,为首之人点了点头说:“既然大儒如此说了,你们就把他放开吧。”说着又讥讽了一句:“哼,真是鲁莽之徒,你此举定会连累你老师卢植的。” 此人听到这话后脸上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于是众人也不再理会他。 刘昶又恭敬的对着几位骑士说道:“天色不早了,诸位还请在营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吧。” 为首的骑士见刘昶如此客气便说道:“好,我等今日便在此处歇息一晚。”又安排后边的人说:“且将卢植看押好了,之前的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不然我们回去可就不好交差了。” 刘昶将众人安顿下来,又在自己营帐内招待了这几位骑士。 为首之人有些疑惑的说道:“将军既然节制此地,何不搬入卢植之前所在的中军大营呢?” 刘昶解释说:“我既然只是暂时节制,中军大营自当为东中郎将董将军留下,我又岂能擅自住去,这不合乎道理。” “刘将军真是伶俐之人呀,难怪我临走之前左黄门对我不住的称赞你呀。” 刘昶谦虚的说道:“左黄门谬赞了,我先前许与左黄门之物。不日就会送到雒阳去。” “左黄门托我告诉你,天子虽然许诺你做中山郡郡守,但是所差的财物当在这几年之类全部纳清。而这些都是天子的意思。你不要在心中埋怨他办事不力就好。” 刘昶诚恳的说道:“左黄门能够帮我,我已经是十分感谢了。又岂会在心里埋怨于他呢。” “若是如此就好。” 几人一时间相处甚欢。待到将几人全部安排休息后,刘昶前去拜访被看押的卢植。 刘昶过去时看见刘备等人正陪在卢植身旁说着话。 其他人看见刘昶过来纷纷面露鄙夷之色。唯有卢植与刘备二人依然以正色对待刘昶。卢植阻拦了几位想要开口的弟子后,说道:“刘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卢公即将被押送去雒阳,晚辈特意来送送卢公。” 被关在一旁的人冲着刘昶大喊说:“若不是你这小人,老师岂会被押送雒阳?” 卢植直接打断他说:“我说过此事与刘将军无关,你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接着卢植面容柔和的对刘昶说道:“之前玄德托我为你取一个字,我应允了他的请求。此一别,却不知我们是否还会再见。” 刘昶闻言后立马对卢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卢公为我取字。”又转头对刘备说道:“亦要多谢玄德兄为我言。” 刘备推辞说:“亦是老师看重你。” 卢植思考片刻后说道:“你名曰昶,果然是名如其人呀。日长为昶,你内心炽热,野心勃勃。夜深为晦。我为你取字晦之。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中庸之意呀。” 刘昶再次道谢说道:“多谢卢公了,我定会好好体会其中之意的。” 卢植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只是我走后还望刘将军能善待这满营将士,莫要在未修建好攻城器械的时候便强令他们去攻打广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