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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上药,对两人举动亲昵毫无觉察,更显得又柳轻佻。
又柳红着脸压住舌,劝自己,就当薛椋泓是在她嘴里敲木鱼。
将药厚厚涂上,薛椋泓忙放开又柳,“好了好了。”
又柳抹去眼角的水痕,慢慢闭上嘴。
薛椋泓看着她白皙的下巴上红色的指痕,温声,“对不住,若不狠心帮你涂药,你的伤要一直拖下去。”
刚才为了帮又柳涂药,薛椋泓特意将凳子拉近又柳,此刻两人说话的距离,仅有一掌的宽度。
薛椋恒还在想着刚才手重的事,没反应过来。
夜深人静,初夏的蝉鸣也渐渐止息,又柳脸上的痛意过去,过分的安静让又柳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她知道薛椋泓一番好心,红着脸将身子后仰,偏开头道:“没事。”
薛椋泓见她姿势别扭,突然注意到她脸颊的绯色。
他看向又柳,又柳眼角刚才疼出了泪,眼睛眨动间还闪着晶莹的泪花。
他后知后觉回想起刚才指尖被裹住的触感,脸登时也热起来。
她咽了口唾沫。
薛椋泓目光微动,察觉到又柳的动作。
又柳再后仰就快失了重心摔下去,她不得已又坐直,两搬了凳子想向后挪。
死活挪不动凳子,又柳低头看去,薛椋泓的脚踩在凳子上踩脚的横杆上。
又柳只当他是忘了收回脚,抬头唤他“殿下,凳......”
声音堵在嗓子眼里,薛椋泓没抬脚,反而抬手捧在她脸颊,目光从她脸上的伤移到她的眼上,又柳看见他眼中的怜惜和心疼。
又柳大气不敢喘,上次受伤薛椋泓也曾帮她擦药,可是与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薛椋泓还在凑近,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又柳面红耳赤浑身僵住。
话本子里这种时候,多半是要做姑姑们给的画册上面的事。又柳想到此,眼睛都不敢眨,她没想过这样快,也许今夜过后,就能带神尘回京复命。
薛椋泓的手划向又柳脑后,又柳以为他要亲上自己的时候,薛椋泓只是脸颊轻轻贴上又柳右脸。
又柳感觉到他脸上的滚烫,心头一颤。
“殿下......”
薛椋泓没说话,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自己的脸颊,脸轻轻蹭了蹭她。
又柳只能听见他略有急促的呼吸声,和喉结滚动的声音,耳根发痒。
薛椋泓偏头,温热的唇浅浅触了下她的脸颊。
又柳感受到与脸颊不同的触感,后知后觉意识到薛椋泓刚才做了什么。
心中小鹿乱跳,紧绷的身体却放松下来。
薛椋泓的触碰,轻的像轻轻挥袖便能吹散的云,又柳感觉到他纯粹的心意。
屋内突然扫过一阵微风,风止,烛火灭。
两人陷在黑暗中,薛椋泓就那么贴着她许久,最后轻轻启唇,“去睡吧。”
又柳听见他尾音的轻颤,心中似有一尾鱼摇曳,她知道薛椋泓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
想去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可惜他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楚。
又柳轻笑一声,回到榻上躺下。
明日本就是她跟在神尘身边满三月的日子,她可以下山领俸。
又柳轻轻触上自己脸颊。
喜事接连,她与神尘总算有了进展,明领俸的时候也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