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柳捂着脑袋,“我还以为挺明显的,完了,这画原本是为了讽刺姚陆海,如今一点用都没起,我还思索了这么久。”
又柳说话时,因为趴伏的姿势曲着一只腿。此刻又因为懊丧,情绪激动说话时带着身子颤动。
又柳最近一直在观花台,也不用考虑避人,一直都穿着女装,曲线尽显。
薛椋泓抿唇,他身高腿长,坐下时会将凳子拉远,又柳刚才也没留意两人的距离,远看倒像是又柳站在他腿间,俯身翘着屁股。
薛椋泓离得近,眼前是又柳的脸,余光是又柳弯月般轻折的腰肢,和腰下反折的另一道弧度。
薛椋泓听不进又柳在说什么,搭在桌边的手慢慢攥紧。
“殿下。”
又柳转头看向薛椋泓时,见他紧绷着唇角,整个人克制僵硬。
又柳单手托着腮回身看着她,薛椋泓从不知道女子的腰能这么软。
他耳根红透,又柳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轻轻笑起来。
薛椋泓见她意识到还不站好,掰过她的下巴让她转回头,“你坐回去说,我听着。”
又柳在薛椋泓脸红时向来只会得寸进尺,她推开薛椋泓的手,有恃无恐地托着腮扭头盯着薛椋泓看。
薛椋泓看她挑衅,搭在桌上的手松了又紧。
“快些坐好。”
又柳抢了薛椋泓的话,“就不。”
啪的一声,
又柳愣住,一手护在脊下,整张脸迅速泛起红晕,连带着脖子都透着红。
又柳站直,刚才被打的地方不疼,却要烧起来似得,又柳的声音小了不少,“殿下你怎么动手?”
薛椋泓将手搭在膝头,手上姿势不变,依旧虚拢着。
薛椋泓敛眸,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手比脑子快,他意识到时手已经拍上去。
“我说了你也不听。”
又柳见他一脸气定神闲,气不过道:“殿下就是故意的,殿下想摸我。”
薛椋泓心底不似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心头那点心思被又柳戳破,也不遮掩了,看着又柳,“疼了?”
又柳看着薛椋泓,他关切的目光下却别有深意。
又柳是看过不少话本子的,此刻她若说句疼,薛椋泓是不是就该说‘我帮你揉揉’。
又柳没说话。
“疼了以后就别这样胡闹了。”
又柳愣住,薛椋泓像是会变脸一样。
刚刚明明是他没忍住拍了自己,现在说起来,他又成了那个容易脸红,隐忍克制的少年人了。
又柳坐回椅子上,眼睛来回偷瞄薛椋泓,神尘哪里是翩翩公子、端方少年,他心里分明也藏着坏。
薛椋泓自然也留意到又柳的打量,他指着画中又柳刚在落指的位置,“你不是要与我说你画中玄机。”
谈到画,又柳便有说不完的话,“殿下你刚才真没看出来,我是用铜板的样子做了幅画?”
薛椋泓不再逗她,笑道:“看出来了。”
又柳整幅画中,看似画景画人,可若细看下来,每一处景每个人都是由一个个小铜板连接着画出来的。
画上远处的金山,山中阴影深浅变幻,是一个饕餮。
又柳就知道是这样,不过瞬间,又柳看着远山上的饕餮,得意的扬眉,“还有一处呢?”
薛椋泓配合着她,“没看出来。”
又柳笑嘻嘻,指着饕餮,“这还有只饕餮呢。”
“你故意画给姚陆海看。”
“是啊,他敛财营私,钻到钱眼儿去了,这幅画配他正好。”
“他与画赛主办人关系匪浅,你这么做,打的不只是姚陆海一人的脸。你不是还想夺名次挂画吗?这幅画送上去,定然要被评画师压住。”
又柳自信道:“画赛结束还有三日,这些日子够我好好处理细节,让他们不轻易发现。”
神尘睁开眼,明亮的日光透窗照进屋内。
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了,一天起得比一天晚。
神尘皱眉起身,脑海中闪过隐约的画面,还没来得及细究,隔壁院中传出卢初酒的声音,“快去画室画画。”
神尘搭在门边的手顿了顿。
又柳像是没睡醒,声音含糊,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昨晚画了许久,真不用去那么早。”
“那可不行,画赛只剩三天了,你要重新作画,得打起精神。”
又柳再说了什么神尘没听见,只听见门前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应该是卢初酒拖着又柳去了画室。
神尘回神时,已经下意识拉开了房门,视线中又柳懒懒倚在卢初酒身上,两个人慢慢走远。
神尘看着又柳背影,脑中莫名出现一个她俯身桌前的画面。
神尘倏然闭目。
指尖微动,神尘已经快要忘记又柳中药那夜,自己揉按她心口的感觉,却不合时宜地再次回想起。
除此之外,手心还有一个不同于那夜的触感,又柳俯身的画面始终不曾从他脑海驱散。
视线不受他控制地缓缓下移,神尘猛地睁眼,“荒唐!”